凤注目在他脸上一瞧,由倒抽一口气,原是这个金勇两侧脸颊上都有刺青,乍一着眼,颇为吓。
金鹤龄又道:“你就把你如何杀伤命,刺配三千里故事好好儿童表少爷说一说。
原来,这个金勇竟是团圆儿买铃儿兄长,因叔父诋毁他们寡母,这个金勇年少冲动,失手将他叔父杀死,这原是十恶中睦,该着斩立决,因县官念着他原出自于孝心,格外法外开恩,只判了他刺配三千里,原要死在那极北苦寒之地,亏得金鹤龄搭救,方能回到中原。
那是家乡已无有亲,金鹤龄看着他可怜恩,又在刺配之地了些拳脚,就用在身边做个长随。
金鹤龄命金勇下去,又问凤道:“只凭着血气之勇,就是这样下场,你可明白?凤低头想了一想,却道:“舅父,这金勇倒是个孝子哩,若是有欺负甥儿母亲和姐姐,甥儿也会放他过去。
金鹤龄只当着有金勇前车之覆在先,凤必有警惕,料竟冒出这些话来,由一口气堵在心口,他执掌刑刑狱十数年,怎样狡诈犯也都见过,竟没见着这样指东说西,一身是理孩子,由气恼,跺了脚道:“你同我出去!
凤见得舅父发怒。
他倒也乖觉,磕了个头就出去了。
倒是晚间冯老淑见了凤这样,心痛已,又问明情由,就把柳梦龙那些骂了个够,又指着康淑道:“媳妇,你回去同你家老爷说,也亏得他是个掌刑狱三品官儿,自家外甥叫欺成这样都帮衬着,可叫我伤心。
康淑见婆母说了重话,忙提裙跪倒,道:“母亲息怒,要是气坏了身子,就是我们罪过。
想是老爷公务繁忙一时顾到这里,媳妇回去就同他说。
兆麒也跟着跪倒,就道:“祖母息怒。
依着孙儿想,凤表弟倒是该吃这个亏才是。
冯老淑听得这句,就有些悦,到底从来也疼这个孙子,故而就问:“你如何就这样说。
兆麒就道:“好叫凤表弟道,有些时候,须得以柔克刚才是制胜良方。
就以今儿事来说,那些童懂事,胡乱说话,若是孙儿,孙儿就去回了欧阳先生,这非礼勿言道理先生如何道,他们说了那些混账话,先生自会处置。
如今他先动了手,双拳难敌四手说,连着原先占理也丢了一半儿,岂是合算。
老淑听了这话,就道:“就你心思多,快扶了你娘起来。
又揽着凤道:“儿啦,你可听着你表兄话了?这个乖可要好好了。
瞧瞧,叫打成这样,你娘要是在这里瞧见了,怕伤心。
说了又叹息几声。
凤就道:“外祖母道,外孙子这个样儿要是给母亲瞧见了好,若是给我姐姐瞧见了,她定然要生气,只怕就理我了。
老淑听得这几句,就来了兴,问:“原来你怕你姐姐。
你姐姐倒是生得什么模样,性情如何呢?凤就道:“回外祖母话,姐姐生得比外孙俊多了,父亲仙去后,亏得姐姐能干,能帮着母亲料理呢。
外祖母信,只问表兄就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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