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打起来,必是死伤众多,他赵怀安要杀雨化田,凭什么拖着鹰帮的弟兄赴难。
况且就是朝政昏聩,也不是击杀几个东西厂的厂督,锦衣卫指挥使就能扭转的,根子可在成化皇帝那儿,皇帝不知道振作,好官在朝中也不会有立足之地,这也是她愿意配合着雨化田助他走脱的原因。
却说老柴得知顾少棠的安排倒是有些迟疑,他是知道赵怀安同老帮主是有旧交的,这回又伸手救了胡中玉一把,帮主不帮也就罢了,反过来还设局陷他入榖,有失信义。
只是如今是顾少棠当家,他在老当家灵前立过毒誓的,从此以后都以少当家顾少棠马首是瞻,心中虽有异义,也绝口不提。
却说常小文听了这半日道:“哪里来这么啰嗦的话,我去毒死他,看谁还来拦着我们发财。”
老柴忙道:“常姑娘,人家求上门来,我们不帮已是袖手旁观,再去毒死人家,传扬出去,名声可不好听。”
常小文一只脚蹬上桌面:“狗屁名声,你们中原人就是啰嗦,要是被他搅局,错过了这六十年一次的沙暴,再想发财,可要等下辈子了。”
顾少棠就笑道:“所以,我们要答应他,免得他搅局。
等宝藏到手,就一拍两散。
他自命侠义,我料他也不会贸然揭破胡中玉身世。”
等到钱一到手,她就散了鹰帮。
鹰帮都没有了,朝廷就是要问罪,也是找不着罪犯。
胡中玉听了这话,也从凳子上跳下:“行,就听你的。”
说了就要往外走,顾少棠环抱着手臂道:“要是赵怀安问你,你怎么说?”
胡中玉回头露齿一笑,过去打开房门,就见个黑大个把个房门堵得严严实实“喂,让一让。”
胡中玉推一把哈钢童噶,走前两步,就见素慧蓉娇怯怯站在赵怀安身边,张大了眼睛看他。
胡中玉人虽怠惰,实则也是个聪明人,惯会审时度势,这会儿装个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儿过来问素慧蓉:“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里?”
素慧蓉得知厂督泄露了身份已然遁走了,唯恐自己身份也败露了,顾少棠那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回过头来要找自己算账,可是死路一条,待要离开这里,外头却是茫茫黑夜,不辨方向,正犹疑间,更见那个同厂督为敌的男子正端坐在客栈门边,将个大门,马厩都看得死死的,也只能死心。
恰在此时,胡中玉走得出来,依旧是同督主一模一样的面目,不由眼圈儿一红,道:“奴家听说那个人不是你,你,你,你这些日子可好?都是奴家无能,若是那日顾帮主在,公子又怎会叫恶人掳了去。”
说了,滴下泪来。
倘或是不晓得素慧蓉细作的身份,看了她这样,胡中玉必然又会生了怜惜,如今已然晓得她底细,胡中玉只觉得身上爬过无数只虫子一般,只是当着赵怀安的面不得不虚与委蛇:“你哭什么,这个也怪不得你。
那些人是西厂的番子,奉了他们督主的命来的……如今赵大侠在这里,他必定会杀了雨化田那恶人,你也无须害怕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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