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清羽问。
言谨说:“散散心啊。”
吴清羽笑,说:“你不上班啦?”
言谨没答,已经换了鞋,拿了车钥匙,开门出去了。
两人去地库,上了言谨的车。
吴清羽一路出神,一直等到车子开到城乡结合部开阔的公路上,才发现不对,问:“怎么跑这儿来了?”
言谨转头看她一眼,笑说:“带你去梦开始的地方呀。”
两人这回不是群演,买了一人八十的门票,才进了车墩影视基地。
相比从前,大门气派了不少,里面的建筑也翻修过,添了些新的景,还有红色巴士和绿色小火车。
只是这一天是工作日,又快到闭园的时候了,几乎没有散客。
她们在路上走着,看了陆依萍跳的桥,又去看人家单位搞团建,一群人穿着长衫短褂学生装,手举“全世界无产阶级团结起来”
的标语体验沉浸式表演。
还有几个剧组在拍摄,过去一看,都是短剧。
言谨凑上去跟正在休息的群演聊了几句,回来告诉吴清羽,报酬跟从前比涨了点,但算上通货膨胀其实也差不多,背景100,前景200,特约1000,一天拍十六小时,三分钟一集的竖屏短剧,一般五天就能拍完一百集。
吴清羽听着,看着,便也想起从前的自己,当时到底是吃了什么,哪里来的用不完的精力,夏天穿全副盔甲,冬天连着刷大夜,盖着羽绒服蜷在尼龙折叠椅子上睡觉,住潮湿发霉的地下室,没暖气,用冰水洗衣服。
走了一圈,看见一辆电车停在轨道上没开,两个人上去坐了会儿。
夕阳西斜,在车厢内的木地板上拖下长长的影子。
也是直到这时候,吴清羽才问言谨:“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办?”
言谨回答:“我建议你暂时保留合约,先等个一年再说。”
从律所到此地,两人都没提这件事,但也都在想。
吴清羽不算意外,早知道没那么容易解决,只问:“为什么?”
“我先说作为律师的理由吧,”
言谨开口,“你先等个一年,还是像现在一样减少工作,等到热度降下来,公司方面更能相信你不是恶意违约,也不存在其他潜在的合作方,到时候事情能够以一种更好的方式解决。
哪怕还是不能达成和解,还是要走诉讼,法庭或者仲裁庭认定下来的违约金数字也会低很多。”
吴清羽不予置评,只说:“我还是比较想听不作为律师的那部分。”
言谨笑了,换了一种口吻,继续说下去:“我不作为律师的建议也是一样的,既然你只是想慢下来,那就慢下来啊。
你现在已经有这个能力了,休息一下,到处走走,谈谈恋爱,用这段时间去学你一直想学,但又没机会学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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