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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夫人摇摇头,“绍言,翠霞和绍文这件事情,我总觉得蹊跷,一切过于顺理成章,我怀疑有人暗暗引导我,我担心这人就是方锦瑟,所以你不可掉以轻心。”
大少爷满脸阴暗,恨恨说道:“娘,你放心,方锦瑟还真的以为能将我玩弄于股掌之上,我要先借助她的手,把方雪慧身边的人赶出府里,让她们孤立无依,然后要了她的身子后,再将她送入将军府,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方才消我心头之恨。”
周夫人微微一笑,“绍言,你倒也想得周全,那就去做吧。”
“是。”
※※※※※※
方锦瑟这几日心绪不宁,大少爷的话时时在耳边浮起,“锦瑟,将来你若嫁给我,方叔和黄妈必定会反对,你可要想好怎么办?”
这一定是周夫人和大少爷在试探自己,如果不按照他们说的做,一切就会前功尽弃,只是方叔和黄妈跟着姐姐和自己多年,忠心耿耿,自己如何能够忍心?小不忍则乱大谋,想到此处,方锦瑟咬咬牙,决定按照周夫人和大少爷的话来办。
这一日午后,黄妈正在方雪慧的房中为方雪慧缝制衣服,方锦瑟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黄妈,我问你,我的房间里白玉花瓶怎么会有一道划痕?”
黄妈愣了愣,连忙站起来回答,“二小姐,今天早上我打扫房间时候不小心碰到,因为二小姐不在,我也没告诉您。”
方雪慧连忙出来圆场,“锦瑟,黄妈不是有心的,你别怪她。”
方锦瑟冷哼一声,“姐姐,我看你糊涂了吧,黄妈仗着自己资格老,每次错事都不加责罚,难道要别人说我们方府没家教吗?”
黄妈气得嘴唇发抖,“二小姐,黄妈对方府对大小姐一向忠心不贰,你……”
方锦瑟不屑的看着黄妈,“那就是说,对我这个二小姐就可以不放在心上,我早就看不惯你,你对姐姐向来恭敬体贴,对我就是敷衍了事。”
黄妈脸色通红,老泪纵横,“二小姐,黄妈是自小看着你长大,天地良心,从来不敢有任何不恭敬之心,二小姐,你不要冤枉人啊。”
“哼,方府庙小容不下大菩萨,黄妈,你年纪也不小了,何苦赖在这里,和方叔一起回乡养老去吧。”
方雪慧不可置信的看着方锦瑟,“锦瑟,你怎么可以对黄妈说出这样的话,你快道歉。”
“姐姐,要么就是她走,要么就是我走,你选择一个好了,”
方锦瑟冷冷的说道。
黄妈擦去满脸泪,“大小姐,你不要为难,我走好了,二小姐,你怎会如此忍心,你自小身上每一件衣服都是黄妈缝制的啊,二小姐,你怎么忍心……”
黄妈的声音越来越哽咽。
方锦瑟不耐烦的脱去夹袄外衣,扔给黄妈,恨恨的说道:“还给你好了,我不想再见到你。”
说完之后,转身离开方雪慧的房里,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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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意堂内,周夫人听着蔡妈禀报,“嗯,方叔和黄妈离开府里了?”
“千真万确。”
“方雪慧没有挽留?”
蔡妈回道:“她当然挽留了,但是估计方叔和黄妈伤透了心,大少奶奶没能留住。”
周夫人嘴角轻扬,“可带了什么值钱的东西?”
“没有,他们走的时候,管家已经看过他们包裹,只有简单的行李和几两碎银,奥,还有一件黄妈为方锦瑟亲手缝制的夹袄,是方锦瑟脱下来扔还给黄妈的。”
周夫人叹了一口气,“方锦瑟还真是心狠无情,这么多年的身边人也如此绝情,果然是个人物,她这样做,是丢卒保帅,借此取得我和绍言的信任,另有图谋,不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绍言的这个计策可谓很妙,如果方锦瑟知道自己所作的一切是为他人做嫁衣,那可是有趣得很。”
蔡妈谄媚道:“这也是大少爷聪明过人,夫人深谋远虑,方锦瑟那点小伎俩算什么。”
※※※※※※
兰亭院里,方锦瑟看着院里一株桃花怔怔发呆,手机知道黄妈的离去对她打击很大,也不敢说什么,良久才听到方锦瑟幽幽说道:“手机,很快我就要离开李府,离开京城,从此之后,天涯海角,相见无期,临别之际,我想最后再见他一面,你可有办法?”
手机心里一阵酸楚难捱,看来,锦瑟的心里是有他的,苦笑一声,“好,我想办法让你去看看他。”
作者有话要说:方锦瑟怔怔的看着这两行字,心里百转千回,往日里和沈华年的点点滴滴不觉涌上心头,或温柔或冷然或严肃或戏谑或沉默或生气,一时之间,方锦瑟停止思索任何心绪,只有心底深处的波澜提醒着自己,他到底是有情还是无情?恍惚间,似乎又回到山谷里的那一日,沈华年的话语在耳边蕴绕,“锦瑟,成为我的爱妾可好?我会永远保护你,没人敢伤害你,我会守着你,只会宠你一人,你要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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