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青青却反倒穿厚起来,帽子围巾,一件都不少。
严杨北帮着她把行李都收拾起来,两人风尘仆仆地往车站赶。
俗话说近乡情怯,曾青青直到上了车才给家里打了电话,说话声音都有些颤抖。
严杨北也很高兴,尤其看到车窗外的景色从大片大片的水泥变成活泼鲜嫩的绿色植被时。
曾青青父亲退休后就搬到了郊区的来住,这地方空气好,离曾妈妈的学校也近。
曾青青心理虽然高兴,身体却还是有些虚弱,之前精神一直高度紧绷着,这时就异常的疲惫。
她靠着严杨北的肩膀睡了一路,连原先预想好要给他恶补的“礼仪”
都忘了。
严杨北生得好看,不说话时候那气质刷刷刷地往上涨。
坐他们前排的小姑娘一个劲地拿手机自拍,一不留神就注意到了后面的“美色”
。
“咔嚓,咔嚓”
,严杨北是没明白那闪个不停的小方盒子有什么用,曾青青则睡迷糊了,那声音传达到梦境中就成了摄影师微笑的脸庞……
小姑娘拍满意了,俏皮一笑,溜回到自己座位上。
严杨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从罐子里倒出颗糖,塞进嘴里咀嚼起来。
坐车可真是讨厌,比用两腿走路,站着上厕所还要讨厌!
他微侧过头,正好对着曾青青靠在他肩膀上的脸庞。
那脸小小的,白得几乎看到多少血色,眉毛舒展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连嘴角都带着点笑意。
他也把脸靠过去一点,轻轻蹭了蹭,虽然没有了皮毛,肌肤相贴的感觉还是很舒服的。
这段时间下来,有些事情虽然没有人和他明说,他渐渐地也懂了。
即便不喜欢孩子的父亲,不肯繁衍,还要把已经到了肚子里的孩子处理掉,这在他实在有些难以理解。
他的母亲、姊妹、后辈,几乎每年都会生产很多很多的小兔子,除非是遭遇天敌或者自然夭折,从来没有主动伤害的……
曾青青又动了一下,咕哝了一声什么,脑袋从他肩膀滑落到他胸口,脸颊被扣子擦得通红,脖子上的薄丝巾也松动了。
严杨北轻轻推了她一下,没反应,只好顺势往后靠了靠,让她顺着自己身体滑到膝盖上,舒舒服服地继续打着盹。
严杨北想起前台女孩的笑脸,自己也对着微微映出脸颊的车窗演绎了一下。
这些人类的年轻女孩子,笑起来可真好看。
那个小小的,声音清脆,只有半个垃圾桶高的人,现在怎么样了呢?她也会长高,也会变大,也会变得……完全陌生?
他们相遇时,他的母亲还没怀上最小的弟弟和妹妹。
而现在,他的弟弟妹妹的连尸骨都已经腐烂了。
它们的一生这么短,而她们的一生,却这么的漫长。
长的,曾经让他羡慕地用爪子在泥土上刨出一个又一个的浅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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