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湛的瞳孔蓦地收缩,眼白扩散,眼皮绷紧,一脸防备,“你有什么阴谋尽管冲着本王来,本王不怕你!”
孟景灏好笑的摇摇头,放下帘子,轿撵加快了速度,渐渐远去。
孟景湛涨红了脸,越发觉得被百官指指点点了,打发脾气,吼道:“滚!
都给本王滚的远远的!”
百官避而远之。
回到府里,孟景湛茫然不知要做什么,漫无目的的在府里乱走,不知不觉便走到了红梅园,园子里一树一树的梅花开的正好,隐隐的有女声传来。
却原来是福郡王妃在花间隐榭里招待娘家嫂子。
“妹妹,我听我们老爷说,郡王和太子的关系越发紧张了?”
“嫂子是指生辰宴上的事儿?”
“可不就是那事。
妹妹,不是我看不上郡王,郡王武艺高强,手握兵权,很得那些武夫将军们的爱戴,可太子是圣上唯一亲自抚养长大的儿子,父子情分深厚,太子本人也是文韬武略,仁厚纯孝,既能压服兄弟也得众多官员爱戴,如无大的过错,继位是迟早的事儿,你平日里劝着些,让郡王少和太子起龃龉,多和太子叙叙兄弟情分,也为日后留条后路。”
“嫂子不知,我平日里没少劝,不是我看不上我们郡王,实则是觉得我们郡王只适合做个带兵打仗的将军,他根本没那个才分……”
“嘭!”
的一声,门被踹开了,孟景湛怒火熊熊的瞪着里面白了脸,吓的想叫却没来得及叫出声的福郡王妃,又看了看安南侯府的大夫人。
“郡王,你听妾说。”
福郡王妃急着解释。
孟景湛大喘着粗气,狰狞冷笑,扬手就扇了福郡王妃两个巴掌,骂道:“贱人。”
打了巴掌还不算,将人推倒在地,抬脚便踹,下脚狠辣,竟是要踹死福郡王妃。
福郡王妃被打的凄惨,抱着头,缩着身子在地上哭叫。
“使不得,使不得。”
安南侯府的大夫人忙来拉架。
“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竟是连安南侯府的大夫人也一起打了。
恰在此时,外书房的太监捧了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急匆匆闯了进来,“噗通”
跪倒就哆嗦着将东西捧高给孟景湛看,“郡、郡王,蒋大人的血书。”
“什么?!”
孟景湛大惊,放过两个女人,忙展开太监手中的血绢一看,先是慌乱的六神无主,后又是恐惧绝望,双眼泪流,愣愣盯着血绢半响,牙齿咬紧,脸皮额上蹦出青筋来,忽的将血娟一合捏在手里,目色坚定决绝。
“是我错怪了小舅舅。”
说出这话时,孟景湛已是深深愧悔。
午后,雪越下越大,站在廊子上,殿门两侧,手持陌刀的勋卫,头盔上的红缨被吹的东摇西晃,眉毛和睫毛上都挂上了雪粒子。
张顺德是从外面才回来的样子,上了廊子先跺了跺脚上的雪,由小徒弟福顺给扫了扫肩膀上、头发上的雪,拾掇干净了,这才看向他领回来的少年。
少年此时也由小太监服侍着,把身上的雪扫弄干净了,正惴惴不安的缩着脑袋偷看张顺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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