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到转角,行至无人之处,谢书安阔步追上朱绍,拉住她的手腕,“朱绍。”
朱绍转过身看他,眼中映入他紧皱的眉头,内心一颤,“你怎么了?怎么这个表情?”
“他让你受什么委屈了?”
墨色的双眸中涟漪波动,眉宇间尽显担忧。
“委屈?”
朱绍疑惑道。
“他不是把你卖给花柳楼,让你去……去接客吗?”
似是不忍心说出最后几个字,谢书安张合着唇,斟酌了几息才说出口。
他弯下身与她平视,轻轻地抓住她的肩膀,柔声道:“有没有让你受什么委屈?”
卖出去,卖到花柳楼,那和他当年被贬为奴隶有什么区别?
被人当作商品围观,受尽众人的指指点点,落在身上的视线尽是恶意。
就是现在想起来,他都觉得那样的日子生不如死,每一刻都在生剖他的心。
她之前都被杨淑卖过一次了,怎能又让她遭受一次?即便是演的,他也不愿她遭受这些。
“你有没有觉得委屈?心里不高兴?难受?生气?憋屈?”
谢书安没有挑明话里的意思。
他怕万一朱绍真在那遭遇过什么不好的事,他说得那样清楚的话会让她回忆起什么,遂只是用着一些关心的话去试探她。
朱绍看着他墨色双眸中的自己,心跳蓦地加,鼓动的声响从她的胸口震鸣到耳畔。
她没想到谢书安竟是在关心这个。
但冷静一想,好像也只有谢书安会关心这个。
从小到大,其他人都只关心她有没有把事情办好,没有人问过她委不委屈、累不累。
久而久之,她也只当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将事情办成才是最重要的。
她先是杨淑的傀儡,再是社稷的皇上,最后才是自己。
而那个自己,从来都是上不得台面,见不得天日的,只能藏在阴暗的角落,自己将那些不好的情绪统统掩埋,亦或忽视。
“没有,”
朱绍连忙否认,“我没事。”
实际上,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能用色相交换到这些东西,那才是捡了便宜。
从小到大,她看到的都是用命、用权、用人地去换,一桩桩一件件的全是血腥和背叛。
以至于在谢书安关心她之前,她都不觉得这些是什么。
即便是那日真的要让扎马迦对她做什么,她或许内心都毫无波澜。
她看着那墨色瞳孔中的忧色,才知道原来这是需要难过的事,而这份难过同样也会落在在乎自己的人眼中。
“他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我。”
朱绍看着他的眼睛,不自觉开始哄着他,“只是……”
“只是?”
“只是因为被现了,我跑的时候把那里掀了个底朝天。”
“被现了?”
“嗯,藏起来了,但是被现了。”
朱绍眨巴着琥珀色的眼睛,神神秘秘地说着,“不过他应该没现我就是皇上。”
“你藏起来,为何会被现?”
谢书安疑惑道。
以朱绍的本事,就连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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