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手里有意无意捏着把玩的袖子,对张冲说道:“继续查扎马迦的下落,还有,尽可能截下他们的密信。”
“这是为何?”
张冲对朱绍的命令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们领一向好战,主子是什么样,底下的将士就是如何。
加上他们一路行军,路过边境的村庄,定是会去洗劫一番,再不济也是直接穿过,没有绕道的理由。”
朱绍解释道。
众人细细地听着,几近沉默,半晌没有人接话。
谢书安垂盯着桌面,将她说的解释同她的命令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眼珠微转,抬头问道:“你是觉得那几个军队,很可能不是扎马迦领的?”
朱绍点了点头,应道“依他们现在的行事作风不大像,而你们的人又没有见到过扎马迦的下落。”
她双手抱胸,身体放松地靠在椅背上,继续道:“要么,他有事出不了城了;要么,他死了。”
“死了?!”
张冲诧异道,“不可能,这么大事肯定会有大动静。”
朱绍顺着他的意点了点头,说道:“所以说要让你们查一查。”
她随手捏起了袖子的一角,抓着上面绣着的珠宝玩,本欲转头看一眼谢书安,余光却又撇见了玄秋看向她的眼神。
朱绍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眼看了一下玄秋,开口道:“不知玄大人有何高见?”
玄秋用近乎只有他自己听得见的声音对着朱绍轻哼了一声,藏起了眼中鄙夷的神色,说道:“西部金羌在东进,大抵是觉察到了什么,准备入京请援。”
“敢问玄大人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一旁的江程瑞问道。
“密信。”
玄秋答道,“我们这的密信由我管,西部,北部,都是。
你们届时要查呼和拉氏那边的密信,就由我来便可。”
“陈大人,”
谢书安闻言,转头对陈子轩说道,“请教下西部进京,可是有绕过中洲一带的路线?约摸多少时日能抵达京内?”
陈子轩摇了摇头,道:“西部进京,若要绕过中洲,则需走悬峭之路,此路艰险,他们若是当真觉察到了异动,万没有冒险绕道的理由。
如果直往中洲过,则约摸二十多日可达京城。”
朱绍一边低头把玩着手上的东西,一边说道:“在这之前,劫住他们。”
-
月夜当空,朱绍用完了晚膳,闲来无事便坐在门前的石阶上看着池子。
池面如镜,映照着沉静的黑夜,只有一弯明月显现在池中。
虽然气候还是暖和的春季,但方才出浴的朱绍此时只觉得身上都是热气,遂令碧娟给她着了一件对襟,肩上披了一条帔帛便出来了。
春日夜里,虫鸣此起彼伏,晚风吹过,撩起竹叶沙沙作响。
她盯着池子,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对方步履不急不慢,路过竹林前的转角处,停在了她的身旁。
“又在看池子?”
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朱绍抬眼看了来人,皎洁的月光照在谢书安的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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