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郎子们被他变着法训诫了一个时辰,也摸清了他的脾性,知道什么样的举动能免于责罚,都梗直了脖子,整整齐齐高声呼了句。
“明白什么?”
褚昉又问。
“练好身手,长脑子,认清贼人!”
“散了吧。”
褚昉一声令下,郎子们正要一哄而散,被他目光一扫,没敢造次,识趣地排成一队,有序退走了。
驻足看热闹的行人都看着褚昉,其中几个十来岁的郎子也曾去过陆家绣庄捣乱,虽未被褚昉逮个正着,此刻也心虚的很,看看他,又看看陆家绣庄,心知他们惹不得,亦作鸟兽散。
“大小姐,这是姑爷么?生的真俊,还威风,配得上大小姐!”
绣娘站在铺子门口,目睹了全过程,笑盈盈说道。
陆家绣庄是陆鹭的嫁妆,陆鸢以前并不常来,绣娘没见过褚昉,这是第一回见。
陆鸢笑了笑,只是点头,没有说话,眼里的灿光却遮不住。
“那福囊是给姑爷的么?”
绣娘见陆鸢神色,多嘴玩笑了句。
“嗯。”
陆鸢轻应了声,出门向褚昉迎过去。
“回家吧。”
上了马车,褚昉按着陆鸢的浑脱帽往下压了压,盖住她半个额头才罢手。
陆鸢嫌这样不好看,要把帽子往上掀一掀,被褚昉按着脑顶,掀不动。
陆鸢去拨他的手,他雷打不动,试了几次后,陆鸢便放弃了,任由帽子遮住半个额头。
这浑脱帽乃貂绒所制,灰白色,毛茸茸的,绒面上稀稀疏疏绣着几朵单瓣红樱花,帽下便是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几分嗔恼一眨不眨注视着前方。
概因这些日子生意不忙,陆鸢奔波少了,脸庞竟比以前圆润了,原有些尖锐的面部轮廓变成了略带稚气和福相的鹅蛋脸。
配上这顶毛茸茸的浑脱帽,活像只生气的小狐狸。
褚昉盯着看了会儿,不由上手捏了捏那白净如雪、圆润如珠的脸蛋儿。
他想,以后他们的女儿,脸蛋儿一定比她还软,还好捏。
这突如其来、前所未有的举动让陆鸢愣了下。
一瞬的诧异后,陆鸢拨开他手,倒也没有奇怪太久,褚昉其人,深不可测,以前是她狭隘,才觉得他规矩板正,是个无趣之人。
而今再看,他什么都做得出来,单凭他房中秘戏的花样便可见一斑。
“小气鬼。”
褚昉哼了句,“又气什么,我哪里又不妥当?”
陆鸢又去掀帽子,被褚昉眼疾手快按下。
“我戴个帽子你都要管!”
陆鸢抬眼看着他,难免带了几分嗔恼。
褚昉唇角扬起来,竟是气这个?
“等你额头伤好了,就不管了,这几日,得管,你且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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