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了捏自己的左手。
戒指是种扎眼的配饰,尤其对男人来说。
很多男人是不喜欢表明自己已有所属的,不管恋爱还是结婚。
像霍振飞,他大概除了婚礼当天,手上就没套过这种东西。
因此见面的时候,也不动声色地觑了陈文港的手指好几眼。
两人在茶楼说正事,陈文港再次帮江彩转达了她的意愿。
霍振飞喝了口茶:她要是能考上国内的大学,我当然也不想花费精力和时间送她出去。
陈文港淡淡笑笑:“你们安排送她出国,是留学还是定居?以后还打算让她回来么?”
霍振飞摆出大家长的样子,跟他父亲霍三叔架势像个十成十。
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陈文港说:“她本来就不是爱学习的孩子,送到国外未必就能改造成精英,没人看着,没准连业都毕不了。
你只是不想她惹事,不如放她一马,这里毕竟是生她养她的地方。
霍振飞语气有点嘲弄:“家父让你当跟她沟通的桥梁,你倒是挺上心的。”
陈文港当听不懂:“我对跟念生有关的事一向很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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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喝完了一壶菊花普洱。
陈文港走之前,霍振飞睨着他瘦削的身条,到底问了一句:“霍念生送你的啊?”
陈文港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看,冲他笑了一下:怎么不猜是我送霍念生的呢?霍振飞露出意外的表情。
他有一阵子忙得没见过堂弟了,没注意霍念生手上有没有多出点什么。
但不管有没有,能哄得一个花花公子定下心来——绝不是件容易的事。
要是下次见面发现他真哄得霍念生也戴着戒指不撒手,霍振飞几乎要肃然起敬了。
他端坐在椅子上,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
走出茶楼,陈文港握住他自己的左手。
要是刚刚说一声他们订婚了,霍振飞或许会受到更大的惊吓。
当然,这暂时是没打算告诉任何人的,其实至今他也还没有实感。
戒指刚戴上的时候总觉得有个异物卡在指根,习惯了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婚姻不确定是不是也这样,但结婚对谁来说都是件人生大事。
到了霍念生嘴里,就成了随口说那么一句——好像在商量假期去哪度假,然后他们就匆匆做了决定,鲜花音乐跪地求婚一概没有。
也幸亏没有,如果他真的做了全套,陈文港反而可能不知道怎么办。
以前郑玉成倒是很注重这些仪式感的浪漫。
像是情人节要去有意义的餐厅吃饭,每年要过相识多少周年纪念日,也煞有介事地畅想过,将来在一起要办什么样的婚礼,草坪还是海边,穿黑色还是白色衣服,找谁当伴郎,请哪些宾客……
有时候陈文港不知道该形容他浪漫还是幼稚,但他不愿扫兴,总是温和地配合。
霍念生是不一样的。
倒不是不会制造浪漫,只是他干什么都任意妄为,不按常理出牌。
就像现在,说了这么句出国结婚,他就催着陈文港定个时间。
就差在脸上写明这是来真的。
Anda回国后便马不停蹄帮老板安排行程,护照和签证都要有,还有各种相关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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