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港从不跟他告状。
后来郑玉成当他是孤高,跟自己的朋友处不来,但也不再勉强。
郑冬晴端起骨瓷茶壶,向他杯中斟茶,心里却很明白:“文港,我既然嫁了你姐夫,就是‘食得咸鱼抵得渴’,自己选的,有好也有坏。
前阵子你还记得,我连买晚礼服都要爸爸操心?林伯找上门的时候,我心里复杂得说不出话。
但晚上回到家,你姐夫打来水给我泡脚,给我捏肩,我知道,我还是想要这样寻常夫妇的生活。”
说完她向一个方向努嘴:“喏,像刚刚那两位,她们倒是珠光宝气,我告诉你,她们老公没有一个不在外面乱搞。
没有一个。
她们自己也知道的,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大婆的地位稳固,丈夫在外面玩一玩也就玩一玩了,不然怎么样呢?离婚没有任何好处。”
郑冬晴说:“当初我要是不跟项豪结婚,后来百分之九十九也是嫁这样的人。”
陈文港说了句安慰的话:“你跟姐夫是爱情长跑修成正果,不一样的。”
郑冬晴却道:“不,只要结了婚,都会有八百次想离婚的冲动。
没有人例外。”
陈文港一怔,答不上来。
他毕竟没结过婚,只是隐隐代入霍念生……但依然难以想象。
她笑了:“不过算了,项豪再无能,至少不会出轨。
说得再无情一点,只要我娘家在这里,你姐夫也不敢出轨。
家里里外都是我说了算,家公家婆,小叔子,亲戚朋友,没有人敢给我气受。
文港,我是一个糊涂的人,日子过成这样就可以了。”
两人不再说不高兴的,又聊了阵家长里短。
到后来郑冬晴说:“但人还是要有点事做的。
我最近——也不是最近,从去年就开始了,在接触一些自闭症爱心机构,定期去帮他们做一些事情。”
出乎郑冬晴意料,陈文港对这块并不陌生。
话题转到自闭症干预治疗体系上,他懂得甚至很专业,谈到一些案例经验像已在这个领域深耕多年。
郑冬晴惊讶他会关心这些。
以前她还没出嫁,在一起生活的时候,她是看好这个弟弟的。
功课很好,人也谦虚,有郑秉义那样悉心培养,将来无疑会是郑氏一员得力干将,是要有大出息的。
没想到前阵子却隐隐听说他要走了。
郑冬晴也旁敲侧击问了这件事,聊到现在,她似乎有了一些答案。
投身公益事业其实是所谓“太太社交”
中很受偏爱的活动,连刚刚两位阔太,也都为某些公益项目做过宣传,作为对丈夫事业的支持。
其实这种事不必非要当谁的太太才去做,人各有志罢了。
说好了有机会再交流,到了傍晚,郑冬晴打电话叫丈夫来接。
黯淡的天光中,陈文港在百货大楼门口和她分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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