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纸上几条纵横勾勒,画的似乎是风筝的骨架。
她伸手把儿子抱到膝上,才朝纸上点了点:“画这个做什么呢?”
“回母皇,父后在与我说风筝是怎么做的。”
“遥儿,只有咱们三个人的时候,不用这么跟我说话,”
穆罗云在他胳肢窝里呵了两下,逗得他格格直笑,一边道:“咱们跟平常人家一样,你喊我们娘亲爹爹也不打紧。”
冯晴方才还平和地看他们玩乐,听她这样说,却皱了眉头:“陛下,小孩子不比大人,是小孩子的心性,您这样,若是他不小心错了场合,就是害了他。”
穆罗云看着他,他眼中平和坦然,宁静无波,仿佛什么都能看透。
到底是叹了口气:“唉...你说的是。”
穆芝遥不懂父母一来一往说的是什么,但见两人脸上都不太好看,便不敢再闹,乖乖地随着不语去睡了。
冯晴这才动手收拾笔墨,穆罗云伸手帮他,却被他躲开了,只得在一旁看他收拾完了,才上前握住他的手:“方才是我考虑不周全。”
“陛下言重了,陛下肯为臣费这么多心思,臣实在是受不起的。”
冯晴自收拾好了,便扶着桌子站起来走到床边,并不肯让她扶:“只是陛下无须从遥儿入手,如此迂回费事。
只消与臣直说希望臣如何做,臣自然无有不从。”
穆罗云听他口中意思,分明是指责自己利用儿子套亲近,脸色变了又变,见他坐在床边弓着身子要躺下,却又无论如何不了脾气。
板着脸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就当你自己这般明察秋毫么?问了不问就要定了我的罪了?我就不能真心待遥儿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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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争执
第十八章
穆罗云听他口中意思,分明是指责自己利用儿子套亲近,脸色变了又变,见他坐在床边弓着身子要躺下,却又无论如何不了脾气。
板着脸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你就当你自己这般明察秋毫么?问了不问就要定了我的罪了?我就不能真心待遥儿好吗?”
冯晴不想与她争执,只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起身谢罪:“臣没有责怪陛下,更不敢定陛下的罪。
只是想提醒陛下,遥儿还是一个孩子。
他不懂得时时刻刻区分场合,您方才那些话,就算是真心宠爱他,却也可能害了他。”
穆罗云见他避重就轻,心中又气又无力,偏偏他又的确说中了自己的心思。
她虽然宠爱穆芝遥,却也不是什么离经叛道,想着打破规矩去享受什么布衣之乐的人。
方才那样做,的确只是希望能借助孩子拉近两人之间的关系。
两人僵持了片刻,到底是穆罗云先放弃了。
把人抱起来塞进被子里,自去洗漱了,伸手把他揽回了自己怀里:“罢了罢了,你说的对。
是朕错了。
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了这回吧。”
冯晴听她话语之中并非只是迁就,而是真心带了歉意,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
毕竟是一国之君,他为臣的自然不能咄咄相逼,便温声“嗯”
了一句,并不再提“陛下”
、“臣”
之类的。
“你啊,也不叫人把被子熏暖了再睡么?回头可别喊难受啊。”
见他软了声音,又不再在言辞上生生拉开距离,穆罗云心里也就消了气,摸索着把手搭在他腹上,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也有好几日了,可是结束了?可还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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