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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就放心吧,奴婢已令密探将皇上和胡夷人的动静随时报回来。
之前得到消息,在皇上出发不久之后,胡夷的大领主也率军动身了。”
“他们另一半的军力可留在大漠?”
“据查,大领主王弟的兵马仍然驻扎原地,并无可疑动静。”
名忧尘点了点头,对知其心意的内侍禀报之辞颇感满意。
这样看来,和亲之事应该会圆满结束。
“送亲队伍走得缓慢,京城去隋晏要花上一个月,不过皇上回来时轻装简行,或许用不了半月便能出现在皇宫大门之外了。”
孤灯拿出热好的菜肴,乐悠悠的服侍终于休息的主人用膳,不忘轻笑着说道。
默默瞪了多嘴的孤灯一眼,名忧尘瞅见另一边的沉夜也掀起嘴角无声的乐着,好像深觉孤灯说出了他心中所想一般。
轻轻叹了一口气,名忧尘无奈地发现跟随他的这两名小太监近来越发放肆,以前的孤灯与沉夜绝对不敢这样对他。
难道这也是因为他们常见栾天策那些放浪形骸、荒唐狂纵的行为,因而性情变得奸猾了?如此看来,皇帝的影响力却是大得很哪。
名忧尘的思绪转到这里,他静静抬头望向夜空高悬的弯月,蓦然想到以往每到这个时候便会拥着他的那团温暖与力度,禁不住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一连几日,名忧尘接到有关皇帝行程的禀报都是千篇一律,尽是些送亲大队清晨何时动身,傍晚驻扎在何地,皇帝吃了些什么;胡夷与隋晏国也相当安分,京城里的人都认为皇帝归来只是迟早的事。
不料一个月快过去之时,当名忧尘正在掖鸿宫内殿批阅各地上奏朝廷的折子时,面色不定的沉夜快步领着一名神情慌乱的校将走进来。
没等名忧尘抬头,那衣袍上沾满尘土的校将“扑通”
一声跪下。
“相国大人,皇上危在旦夕,请您立刻发兵救驾!”
“啪。”
名忧尘手中的毛笔落下,在奏章上划过一小串朱红色的墨色。
不过他随即捡起掉在折子上的笔,神色如常地开口:“你起来回话,皇上究竟怎么了?”
“是。”
那校将挺直背部,但仍跪在地面,“皇上领着公主的送亲队伍快到达隋晏国地带。
我军日前接到相国大人传来的消息,得知胡夷的骑兵不像我军带着公主的嫁妆行军缓慢,他们早已到达隋晏边境;但皇上认为只要按时将公主送去与大领主会面,应该不算失礼。”
“这自然使得。
那你刚才说皇上危在旦夕又是怎么回事?”
名忧尘的语声异常镇静,他不急不躁的态度终于让报信的校将渐渐冷静。
一旁的孤灯和沉夜暗暗摇头,他们从未见自己的主人在批阅奏章时失态,更不用说握不稳笔了,可见名忧尘心中的澎湃远非表面平静。
“谁料隋晏边境前几日突然被胡夷人踏破,守边兵士死伤无数,有少部分逃走的士兵拼死赶向皇上为公主送亲的官道,通知了陛下紧要军情。
那胡夷与隋晏早有预谋,欲图我天都。
如今皇上将送亲后改为前锋抛下安宁公主随行所带之物,打算尽快赶到皇家御用官道,返回京都。”
“你想说的是胡夷与隋晏国领军紧追不舍,就算皇上能及时赶到御用官道,若无援军也是吉凶难定吧?”
名忧尘深深皱起眉头:“前些日子探子传来的消息不是说胡夷与隋晏没有可疑动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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