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就不见人影了,八成……”
“我知道了!”
幸福如同白驹过隙,怎么留都留不住,一顶轿子,临界傍晚,抬着石桂梅,出了家门,“哇~”
地一声,哭出声来,也许一般人理解不了这一嗓子是啥意思,过来人一下子就落在心坎上,那是前脚出去,后脚就没等离开,这扇门永远为你关上了,弯子转得太快,心里落差就象瀑布,从高高的地方跌落,那喇叭撩人心断人肠,吹得人迷迷醉醉,西边的太阳,就要掉地上了,这是青涩最后一束光,想想父母,哭声就噎住了,那喧嚣声,吵得人头脑要炸开,许多熟悉的面孔,欢笑着,对她指指点点,随着一声“起轿!”
轿子就带着震颤摇晃起来,她双手抓住轿辕,在惊悚里,听见那些荤天拉地粗野的歌:
心摇晃,
意打颤,
一不小心上贼船,
上船容易下船难,
偷物又劫色,
你是贼中王。
心太狂,
风太野,
趁我大意把衣解,
吃禁果,
你随意,
洞藏青春十八年,
一朝猛啃又狂吞,
哪管我疼我痛我呻吟,
大花轿,
如摇船,
摇来晃去我晕眩
……
那些抬轿的壮汉,走五步,退三步,摇来晃去,歌声野,如同过山车一样,把她摇得泪如雨下,再也止不住,呜呜……恸哭起来,一发而不可收。
范尼害怕了,月经是错时,还是根本不可能来月经,按照惯例,已经过去两天了,她听人说过:如果月经不来,很可能就怀孕了,天爷呀,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呀,她不知道可以去问何人,问出她还不能接受的可怕结果,不会吧?怎么可能这么快?都怪那家伙,没完没了,三天不见面就跟猫抓似的,见了面就扑上扑下,猴急猴急地,象野兽,上窜下跳,吃一吃二还吃三,乐此不疲,害得她经常睡眠不足,经常大白天哈欠连连,那段日子,象疯了一样,如同赤烈的岩浆,不停迸发。
“你怎么啦?你就不能矜持些?整宿整宿在一起,真有哪么多话要拉?是不是还干下点儿别的事?你可不要犯糊涂!”
她妈以过来人身份审视着她。
犯了事,偷吃了禁果,经不住这火辣辣目光的考问,“妈,你想哪儿去了?”
“你大了,有些事儿,妈也知道管不住你,可我得告诉你:这世上可没有后悔的药可吃,要不然,吃一口,得吐三口,到时间肠子都青了,你就一个劲儿地捶胸顿足地悔,也没有用,看你这样:十之八九是下水了!”
应当说:过来人眼睛是毒的,看一眼,瞬间通透明了,只是不愿意往深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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