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说要来,看着也是匆匆,下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他。
宁妍旎想着,年前再见太子的机会想是也不会有太多次了,这次的见面,可要慎之又慎。
她正想得入神,宫人也不敢上前来扰。
只是肩上突如其来地又有些微重量传来,让她的身子一下子裹进了一片温暖之中。
竟又是一袭斗篷披在了她身上,宁妍旎不由失笑了下,“阿栀,我穿得已经够多了,你这可是快把我裹成只黑熊了。”
可不是,她本就披了一件斗篷了,现在又多覆上了一件。
这斗篷的毛领还趴伏得很,细软的毛领挠得宁妍旎的侧颊痒痒的。
她不由又轻笑了下,从斗篷内伸出手,低头想按下那斗篷的毛领。
只是手还未落下,却发现那是一件暗黄色的大氅。
大氅很是宽大,搭在她身上,底下还余出长长的一截拖曳在地上。
她迟滞的手也被一只温热的手握住。
大氅的主人正眼中带笑地看着她,“哪儿会有这么纤弱的黑熊。”
太子刚进了承禧宫,没让宫人通报。
阿栀在身后看着太子扬了手让她噤声,就也只得闭了嘴。
他看着宁妍旎站在院中,她的脸上较往日像是透白了不少,他当即解下了身上的大氅就想把她整个人裹住,不让她再受半点风吹。
“怎么不在殿内等本宫?是本宫来得晚了。”
太子握着宁妍旎的手。
她那藏在斗篷下的手竟然是一片冰凉,太子制住了她要除下大氅的手,便牵着她步入了殿内。
宁妍旎一听,就知道太子是误会了,以为她是在院中等他。
但其实,她也只是在殿内呆得闷了。
但她没有开口解释,她只是眸光落在手上,想抽回太子牵着她的手,“太子哥哥,可别让其他人瞧见了。”
太子此时早已放慢了脚步,与她并肩挨着走着。
他牵着她的手没放,二人的手掩在了太子的大氅之下,然后堂而皇之地在准备茶水的宫人面前走过。
入了殿,将殿内的炭火拨得火红些,太子才没再制住宁妍旎那想除下大氅的手。
“太子哥哥,今日怎么得空过来看望阿旎了?”
随着伺候的宫人被屏退候在门外了,宁妍旎抬手帮太子斟了杯热茶,“太子哥哥过来吹了一路的寒风,先喝口紫姜茶暖暖。”
太子还在心疼着她在外站了这般久得等他,现在再听她这样说,更是直接归咎于自己不好,“近日朝上很多事总要本宫亲自拿主意,本宫一时忙昏了,想着要来见你,却总抽不开身。”
要是以往,太子说这番措辞,可能还只是心存哄骗之意。
但是现在,太子这番话却是真得不能再真。
这些天来,宁子韫的举措和安排实在是太过明显,直把他迫得有些焦头烂额。
他也有些拿捏不到宁子韫的意思,只能是事事都提前做些布防。
只是这些事,和宁妍旎说了也不合适,她也不懂。
太子看着眼前还关切回望他的宁妍旎,伸出手就把她半环在怀中。
他握着她的手,温声道着,“本宫看你最近更是憔悴了不少。
其它的都安排好了,等这阵子过去了,事情落定了,一切就都好了,本宫以后定当也不让你再受这般委屈遮掩。”
太子说得挚诚,宁妍旎心下有些微的触动。
但是,她更在意的是他言语中的什么事情落定。
思及此,宁妍旎眸里带上了薄薄的愁色,她低声回着他,“阿旎很担心太子哥哥,但是阿旎什么也不知道,每日就只能这样担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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