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山玩味道:“裴使倒是心大,狐女要你帮着造桥引荐,你便从了她的意。
殊不知,若她有歹心,你恐怕几个脑袋都不够掉。
真是糊涂呀!”
他这话看似贴心贴肺为裴川着想,可话里话外难免有质疑裴川行事的意思。
寻常官吏都擅中庸之道,在庙堂沉浮,大多明哲保身。
谁会冒进行事,上供狐女,去图那一点夸赞与封赏?若是一个不稳妥,官家受了伤,便是株连九族的重罪,裴川怎么担当得起?
这一回,裴川吃了熊心豹子胆,不知是被鬼障了目,还是被富贵迷了眼。
裴川没料到沈寒山这般敏锐,一时无言,如坐针毡。
倒是沈寒山做事圆融,他给人当头一棒,又自个儿递上了甜枣,让人顺着他的台阶下。
沈寒山道:“想来也是狐女魅术高超,竟把裴使蒙蔽了,诱你去冒这个险恶!
往后留她在府上,你可得处处小心,莫再着她的道。”
裴川苦笑一声,俨然一副听劝的口吻,从善如流答:“是,沈廷尉教训得对。
如今想来真是沁出一身冷汗,往后需再提心吊胆几分。
免得狐女对外又动手脚,给我家宅招来灾祸。”
“正是了。”
苏芷冷眼旁观这一场闹剧,两人你来我往,说话俱神神叨叨。
她听得不耐烦,朗声问:“狐女在何处?引本司使见一见她。”
“请苏司使随下官来。”
裴川如蒙大赦,忙起身,迎苏芷进内院。
他也不想和沈寒山多接洽了,这厮话里有话,八百个心眼子,应对起来脑壳子疼。
怪道都说沈家相公聪慧,朝堂中处世如鱼得水。
苏芷正想走,还没迈出左脚,衣袖便被人一拉,逼她止住了脚步。
踅身一望,小娘子迎上一对俊俏的凤眼,原是沈寒山在拦她。
“你做什么?”
苏芷不耐烦,有外人在又不好发作,怕落老搭档的颜面。
奈何沈寒山不懂苏芷给他留了情,他贼心又起,贱兮兮地逗弄人:“唔,狐女这般凶恶的妖神,苏司使不备些防身符箓么?外人不顾你安危,可我心疼,自是要庇护、提点你一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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