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薄把蛋糕移动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影就站在她的身后,笼罩着她明显瘦小的身子,低低地道:“可以开始许愿了。”
“许愿?”
余念从没有过这个习惯。
“要我帮你许吗?”
余念怕他又刁难她,只能摇摇头,双手合十,抵在唇边,心说:“那么,保佑所有以温柔待我的人都能幸福平安。”
“许完了?”
“嗯。”
“生日快乐,可以吹蜡烛了。”
余念鼓起唇瓣,轻轻将蜡烛吹熄了。
“啪嗒”
一声,台灯骤然亮起,她的视线又恢复了一片光明。
沈薄看了一眼腕表,说:“十一点了,早点休息。”
“嗯。”
余念拖着蛋糕的瓷碟上楼,走到一半,她又回头,凝视着那个男人黑沉沉的眼眸,道:“我觉得我得说些什么……”
“我在听。”
“我比较独立,这不是赞扬的话,而是我早已经习惯不接受任何人的馈赠。
所以一个人无缘无故对我好,会让我觉得奇怪。
我很害怕你,是因为我觉得沈先生……我觉得你很擅长用这种手段蛊惑女孩子,就是猎捕感兴趣的猎物,把我当做一个暂时□□不释手的玩具。
不过,我看到你精心为我准备蛋糕,帮我过生日,又特意去了解我的喜好……”
余念很紧张,舔了舔下唇,欲言又止。
她从未说过这种近乎表白的话语,她也从未和任何人剖析过自己的内心。
只是今晚月色太好,夜色也很浓重,而这个男人……也太过于完美,以至于她总想要回应什么。
“关于你的喜好,我猜对了吗?”
沈薄没有积极回应余念最初所说的那些话,而是避重就轻,先挑了最末尾的句子,反问她。
他知道她还有话说,所以尽量不给她压力,让她说完。
余念视线下移,总算是敢把目光从沈薄的领带上移开,落在他的脸上。
或许是之前光线太暗的缘故,她都没有发现沈薄是盛装打扮过的——他的领带打得工整,没有一丝褶皱处;深黑色的西装也是刚熨烫过,肩胛的线条笔挺;就连手腕的纽扣都抿地一丝不苟,还戴了一块纹了白金底线的腕表,清爽又干净,是郑重赴约的做派。
他为她做了很多事,每一样都是细心准备的,却从不会诉说自己的辛苦以及为此所消耗的心血。
这是他个人的自身修养,是他待人接物的方式。
他从不希望任何人看穿,或者对他感恩戴德。
这个男人啊……她突然有很多很多想说的,但对上他的眼睛,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余念捻住蛋糕最上方的草莓,抿到唇齿间,嚼碎,渗出甘甜的汁液,渐渐滑下咽喉。
她微笑:“猜对了,我不但对咖啡过敏,我也对草莓过敏。
在我小时候,我爸会带我去他朋友的水果园摘草莓,我喜欢吃,却会有不适的反应,就再也没有碰过了。
等到长大了,我对草莓也不会起过敏反应,却再也没有吃了。”
她说了这一段,是希望沈薄知道——她已察觉他为她所花费的心思,不然不会百般搜罗有关她小时候那样细小到让她都险些忘却的过往。
沈薄也说过,要打听一个人的过去,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余念又深吸一口气,这次鼓足了勇气,继续说:“我相信你接近我不是另有所图,或许真的是……如你所说的,对我很感,感兴趣。
所以,我愿意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是真心的,想和我有进一步的发展,那就从朋友做起,我也试试看不再惧怕你,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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