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帮江惠仪铺好盖毯,“你又算糊涂了,咋们小秋去北京的时候,他不就出去了吗?没多久,你也生病了,我们福利院就交出去了。
现在算起来,福利院都交出去八年了,我们没见这孩子时间,就更长了。”
“是啊……都这么久了。”
江惠仪看?着?陈慕山身上的仪器导联线和导流管,“听说,你三年前受过枪伤,现在住院,是不是因为那个伤啊。”
“对?……”
陈慕山局促地靠在病床上。
小的时候,江惠仪对?他的照顾并不算太?多,或者换句话说,除了易秋,他并不太?在意其他的人。
所?以,到目前为止,他仍然不太?习惯,这份来自长辈的关?怀。
“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不要?老?是像小时候那样,只喜欢吃方便面,那没有营养,对?肠胃也不好。
你现在,会?做饭吗?”
陈慕山点头,“会?一点。”
“谁教你的啊。”
“在监狱里学的,大锅饭。”
“哦……”
陈慕山垂下了头,江惠仪轻轻地笑了笑,“你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谁都会?走弯路,谁都会?犯错,况且……你小的时候,江姨真的没有好好带你。
你是小秋捡的,你又愿意照顾她,我也就放任她那样荒唐的对?你……你长大了,我也没有关?心过你的想?法,小山啊……你现在,生活地到底好不好。”
“我……”
陈慕山咳了一声,江惠仪忙对?徐英说,“把被子给他盖好。”
陈慕山自己扯起被子,盖住胸口。
心电监测仪上的数值偶尔变化,陈慕山的声音也还算稳定。
“我觉得挺对?不住您和徐主任的,大家都挺有出息的,就我,啥也不是。”
江惠仪摇了摇头,“徐英,你上去帮我拿件衣服下来吧。”
“好。”
徐英答应完,推门出去了。
江惠仪看?着?暂时关?闭的病房门,轻声说道?:“小山,我活不久了,也走不出这间医院了,跟江姨说说心里话吧。”
“什么?”
“什么都可以,你为什么入狱,或者……”
江惠仪顿了顿,在灯下抬起头,看?着?灯影里的陈慕山。
他的头发已经长得很长了,盖住了他大半的眼?睛,看?不出他的神情?。
很久没有见面的两代人,各自保留着?肢体上的距离,试图抓住最后的一点机会?,弥补某种遗憾。
“小山,你喜欢小秋吗?”
灯下的陈慕山抿了抿唇。
时隔良久,江惠仪才听到了陈慕山的回答。
“我不想?喜欢她。”
正如易秋对?尤曼灵所?说的那般,两周之后,她收到了长云监狱的约谈通知。
她坐在陈慕山的病床前,平静地接完电话,并且在常用的工作笔记本上记下了约谈的时间和地点。
电话挂断前,对?方还是很客气地问了一句,“目前有没有什么生活问题。”
易秋简单地道?了声谢,低头挂断了电话。
“长云监狱要?开除你?”
陈慕山坐在病床上问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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