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倾城低低的开了口,富有磁性的嗓音不复一贯的冷然,竟是难得放缓的语气,“懂得顺从的女人,才能活得长久。”
没忘记在水牢里享受到的“至尊荣宠”
,欢喜嗤笑着挑高黛眉,反问:“我以前也很顺从,也很识时务,你又曾给我一条活路?”
花倾城淡淡的看她。
欢喜低头,烦躁地打掉紧紧揪住衣扣的小手,咽了一下酸涩的喉:“我曾经……是真心喜欢你的。”
寂静。
一片沉寂。
哑然失笑,欢喜抬眸重新凝向花倾城,以自嘲的语气慢慢道:“奇了怪了,明明只是一年前发生的事,明明还很清晰的回忆,不知何时起竟变得模糊不堪。
花倾城,我居然忘记了第一眼见到你这张极漂亮极生动的面容时的心情,不记得在荷花池塘边究竟是听到了怎样的甜言蜜语才打消了对你的怀疑……仅仅,仅仅记得一段话。”
花倾城沉默地盯著欢喜的面颊,平静的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清晰流转。
欢喜浅浅一笑,眼底竟有了盈盈水光。
“未成亲之前,你静驻在我心底,久而久之,成全了无数回甜蜜美好的‘思’;成亲之后,你依然停驻在我心底,日日夜夜,却造就一场血肉模糊的‘忍’、一场无可奈何的‘忿’。”
花倾城没说话,仍是淡淡的看著她。
欢喜沉沉地呼吸一口,叹息笑了。
不再多话,她把哭得嗓子都哑了的孩子揽入怀,极心疼亦是极愧疚地解开衣衫,将乳.头重新塞回孩子的嘴。
昏黄的夕阳,淡淡的影投落在床榻,那一端仍是静悄悄。
直至孩子终于吃饱了,欢喜才抱着孩子下了床榻,走进花倾城。
见孩子小小的软软的手指才动了动,圆溜溜的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直线似要入睡,欢喜很不舍地在他脸颊亲了一口,头也不抬淡淡道:“小皇子若是往后还不肯吃乳娘的乳。
汁,你为人臣者不妨劝诫皇后娘娘用温水冲兑之,浓稠度低了,孩子自会肯用。”
“你怎知孩子……”
浑厚低沉的男人声音在寂静的屋子里稍微不那么令人讨厌。
“小皇子张嘴开咬住我乳.头时,力气很大。”
漫不经心打断,欢喜悻悻地转过身,后脑勺朝向大敞的屋门,继而爬回床榻,掀过棉被找个了舒适的姿势睡好。
身后,仍是静得仿佛掉根针都能听见。
约莫半盏茶功夫,欢喜才听见沉稳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对了。”
想起什么,欢喜提醒道,“他是皇子,是圣上的血脉,别轻易带出宫招人话柄。”
也不管花倾城听见这句有何想法,欢喜扯过棉被盖住头,再不愿听其他,也适时遮住了她唇边一刹那泛起的阴寒笑意。
狭小的空间,压抑的黑暗。
“亏欠我的,你总要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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