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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他不去太平间,我马上带他离开医院。
所有的管子已经拔掉,仪器已经关闭,他躺在洁白的床单下面,我看不见他的脸,也没有勇气揭开看看,我想他大概不想我看的,我不介意,但是他会介意的。
我坐在病床前茫然无措,然后打电话给父母,告诉他们,孟波没了,我需要帮助。
我在后半夜两点回到宿舍,想收拾一些东西,我也不清楚要收拾什么,妈妈让我回来收拾,那总应该有东西收拾的。
我想了半天,打开孟波的衣柜,然后惊讶地发现,从头到脚,他给自己配了最喜欢的一身。
那天去拍照的白底细条纹衬衫,我送他的一件细羊绒背心,那是他最贵的衣服,□是一条看上去没有穿过的卡其色纯棉休闲裤,一双新皮鞋。
除此以外,衣柜里已经空空如也。
我打开他所有的柜子和抽屉,他连一本乐谱都没有留下,他一早安排好了一切。
我以为自己干涸的泪腺又开始分泌出液体,眼睛疼得厉害,我强撑着打开电脑,努力在硬盘里翻找,照片,视频,录音,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防止用技术手段恢复数据,他把所有的硬盘拷满了各种各样的电影。
我们在九寨沟的风景布前照的照片,本来刻了一张盘,现在也找不到了,我想明天一早我要打电话去问问影楼他们有没有留底。
孟波,孟波,你这是干什么呢?要把一切你存在过的痕迹抹掉吗?
有意义吗?
我想起那首曲子——《风之丘》,风吹过山丘,什么也没有留下。
这是什么样的残忍和温柔,让你支撑着虚弱的身体一点一点做完这一切?可是我实在想不出来他是什么时候做这些的,我们去办住院的那天,我还帮他收拾了一些贴身的衣物,现在他不在了,我已经无从知晓。
我带上那一套衣服从宿舍楼下来,突然看见爸爸站在路灯下等我。
“怎么要那么久?你看看有哪些亲朋好友要通知的,孟波亲戚不多,单位同事多叫一些过来,免得看着太冷清了不好。
人我已经联系殡仪馆送过去了,医院那边的账明天去结没关系。”
他一边说一边走上前来,然后将我抱了个满怀。
隔着冬天厚重的衣服,寒气从各个孔隙里钻进来,我甚至觉得膝盖以下仿佛插在冰窟窿里,冷空气在暴露着的皮肤上割出一道道疼痛的口子。
这个拥抱给了我勉强撑下去的勇气,他已经比我印象中的老短了一些,可是他是我父亲,很多时候我习惯了去仰望的人。
我哭得几乎抽了过去,直到没有了眼泪也没有了力气。
他叫出租车把我送回了家里,怕我不同意,安慰道:“我已经通知孟波的女朋友了,她陪在那边,没事的。”
“女朋友?”
“那个小徐,徐华晋啊。
孟波跟我交代过的,到时候通知她一声,姑娘挺热心的,一接电话就赶到医院来了,料理后事,她出面毕竟更妥当一些。
你累了,先回去睡一觉,准备准备,后天到殡仪馆举行个遗体告别仪式。
明天还有很多事情,你这样要撑不住的,到时候别弄得昏过去,一个大男人,像什么样子?”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垂着头发呆,然后觉得自己真是很没用,这种事情还要他们来操劳。
回去睡了一觉,躺在床上怔怔地看了一宿的天花板,到晨曦微明的时候意识开始模糊了,我以为孟波会入梦,把那些弥留之际没有办法说的话一并说给我听,结果他一直没有出现。
我梦到自己急着往回赶,他给我打电话说要吃梨,我在宿舍楼下抬头叫他的名字,他没有从阳台探出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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