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
纪岚似乎注意到他的异样,关心地问了声。
然而聿律才一拐一拐地逃到走廊上,果然他的脚步总是太慢了,慢得令他厌恶。
他感觉视线朝他投射过来,聿律只来得及转过身,就听到走廊那端热情的喊声。
“Davis!”
快点逃走……快点移动脚步啊,聿律!
聿律举起拐杖,拚了命地想往法庭外移动,只要再一步就好了,再一步他就可以消失在茫茫人群里,成为众多电线杆里其中一枝,不再成为任何人眼中特别的人。
但偏偏就是那一步,聿律总是来不及,就像幼时拄著拐杖复健时的他一样。
他踏不出去。
他撑著拐杖才到转角,Sam就追上了他,聿律感觉没拿拐杖的一手被人拉住,然后整个人就被迫旋过身来,面对著他逃避了八年的对象。
聿律脑子晕眩,耳壳子里嗡嗡作响,整个法院在他周身转个不停,他的视线停在Sam的脖子根上,却没有勇气往上移动。
“Daivs!
小律!”
男人用中文呼唤他,“真是你!
我作梦也想不到会在这种地方碰见你!”
男人模糊的嗓音传进耳里,低沉得隆隆作响。
穿透了八年的隔阖,一瞬间聿律像回到了三十年前,那个充斥著塑胶花和廉价电扇的复健中心,而这世界上对他而言最美好的事物正被他握在掌心。
Sam牵著他的手,让他一步也无法逃离。
“Davis。”
Sam换回了他的英文名字,拉开了距离,总算聿律不再那么晕眩想吐。
“真令我惊讶,你是defendant那方的辩护律师吗?这个案子不是SexOffender的案件吗?你什么时候开始做这种案件的?你知道,我在法庭上看见你时有多惊讶,要不是Monnica给我看过你的近照,我真的认不出你来!”
聿律的身体晃了下,Sam一如往常惯性地将他扶住。
他似乎没注意到他的异样,迳自说下去。
“这几年我和Monnica一直想见你,但你总是不肯来纽约洲。
每次我们回来T市,你却老是因为临时出差不在国内,我们有几年不见了?七年?十年?啊,自从Oscar出生之后你就没回来过了,那大概有八年了吧。”
聿律的目光触及Sam的脸,虽然只有一瞬,但已足以看清那张记忆中的五官。
怎么能这样呢?如果Sam因此变得苍老,从帅气潇洒的法学系教授变成在家相妻教子的老头,那聿律觉得以他现在的修行,能变得淡定一点,或许能用普通对长辈的态度面对这个曾经的爱慕对象也说不定。
事实上在看到那张明信片的讯息后,聿律曾一度妄想过,说不定经过这几年情场洗礼,他早已变得能够面对Sam,面对那个成为自己继父的男人也说不定。
他可以像平常面对客户一样,对Sam露出营业用笑容,然后沉稳地说句:嗨,罗教授,好久不见,退休之后生活过得好吗?
但现在证明妄想果然是妄想,聿律的妄想从来没有成真过。
但眼前的人什么都没有变。
宛如镌刻在聿律记忆中的模板,又活生生地走出来一样。
若不是刚才看著他和吴女士说话,聿律几乎要以为眼前的人又是自己另一场幻觉。
不能看,不能再看了。
聿律隐隐约约看见纪岚在走廊另一端张望,好像也在找著自己,这应当是他这根电线杆的荣幸,但聿律却没有余裕感到庆幸。
心口疼得惊人,一抽一抽的,疼到聿律的五感也相对遗失了。
如果有什么方法让他现在别站在这里,聿律宁愿被法院宣告无期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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