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明白。”
“尽管如此,你也要去?”
清虚长老诧异。
“是。”
她低眉顺目,老实乖巧,“苏七只是想尽一份微薄之力而已,不求任何报酬。”
清虚长老由于其耿直的性子,不受大多数人喜欢,此前求见他的人都是抱着求丹的目的而来,从未见过像苏七一样单纯热心的孩子。
他有点不敢相信,却又找不到别的解释,沉吟再三,便勉为其难答应了她,让她养好伤后为他寻几株灵草来。
当然,考虑到她的实力,这些都是容易摘到的灵草,只是需要去宗外不远的山上跑跑腿,几乎不会有什么危险。
在清虚长老给出灵草名的时候,苏七也在默默掂量着他。
性格孤僻,不善社交,虽然说话不太好听,但其实还是关心弟子的。
尽管她只是个外门。
她的目的也不是让他允诺什么好处,她只是单纯想弥补她造成的损失。
即便不会有人监督,不会有人责怪,她只是单纯想这么做而已。
清虚长老给了她一枚腰牌,方便她进出宗门。
接下来的几天里,苏七频繁往返附近的各处山脉,尽往清虚长老的竹苑里跑,不仅带了他指定的灵草,路过捡到的一些她认识的灵草,也都一并带了回来。
这一天天的,清虚长老都将她的诚意看在眼里。
她是真的不求报酬,一心为他找药草,也不是三分钟热度,每日不曾有半分懈怠,甚至会额外给他带几样药回来。
这份心性就算放在整个缥缈宗,让那些平日娇奢宠惯了的大弟子来,都不一定能做到。
他都找人问清楚了,苏七是借着苏家这层关系,被玄真道人勉强收下的,只是记个名字,不至于让苏家面子上过不去而已。
玄真道人闭关已久,教亲传弟子都教不过来,一年来能和苏七打个照面就算不错,别提传授什么功法。
要不是她身无灵根,他都动了收徒的念头。
清虚长老思虑再三,有意磨炼苏七的心性,并不将他的打算告诉她,只是给了她一把锄头、一面斗笠,让她在竹苑前的药田里替他耕作。
“人老了,打理不来。”
他捶了捶后腰,“栽花栽草的活儿就由你们年轻人做吧,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正好陶冶情操。”
苏七腹诽,这清虚长老讲话着实不好听。
虽然是个好心肠。
她心甘情愿为他做事,也不管这身打扮是不是像个灰溜溜的杂役,二话不说扛起锄头便晃到了药圃。
打理花草的同时,她心里也揣着事儿。
在竹苑来来去去的这段日子,清虚长老也没再防着她,她就趁机去翻了他的炼丹房,有意整理出了个小册子,将他失窃的丹药配方中的药材记在里边。
如今好找的药材,已经找了个七八成,就剩下十三味珍贵药材,或是长在险峻之地,或是有守护兽相傍,清虚长老绝口不提让她去寻。
但她怎么着也得想办法给他找来,不管丹是灾厌吃的还是她吃的,总归是人家心血,这份人情她会一直记着。
她一门心思翻着地,默默辨认着每一种药草的性味习性,斗笠在脸上遮罩出一片阴翳。
药圃清净,一般不会有人来此,除非有人想要求见清虚长老。
这次来的是洛不凡,身后还站了个一直巴结他的外门弟子,张迎玉。
他正顶着一身伤疤,站在竹苑闭合的门前,好声好气地求长老给他一些有用的丹药。
灾厌灵魂中带着的力量本身就具有毁灭性质,他打出的伤口,一般疗伤膏还真没用。
可惜这些,只有苏七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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