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菲尔德说:“逃跑的两个俘虏之一是个建筑师,曾经尝试过挖掘地道来越狱,并因此持续受到许多无理处罚。
就在14日的凌晨一点,他还被一个醉酒后的卫兵带出营房,替他代写述职书。”
安菲尔德被派来调查俘虏的失踪案,这是郁飞尘知道的。
不过,在橡谷收容所上下都对调查者充满敌意的情况下,还能拿到有效的证词,这位长官确实不太简单——他又想到了那天安菲尔德身上淡淡的血腥气,以及总管又恨又怕的态度。
在他们的这间营房里,十二点一过,就和原本的收容所不在同一个时间了。
从外面往里看,里面的人都在安睡,如果开门走进来,或许也会走进未来。
而在1月14日的凌晨,外面的卫兵还能把里面的人带出来,证明在那个时候,一切还都是正常的。
所以,时间的异常从1月15日开始。
郁飞尘在纸上写了几笔,道:“那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安菲尔德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沉默的空气中,响起白松疑惑的声音:“你们在说什么?”
看着白松,郁飞尘叹了口气。
他好像看见了以前的那些雇主们。
“从1月15日起,这间营房里的人,会见到8天后的收容所。”
他说,“问题是,我们看到的到底是什么,又是用什么形式看到的。”
“或许是神明降下预言来警示我们。”
白松说。
“修士也这样认为,现在他连一粒灰都不剩了。”
郁飞尘道。
这绝非什么神明的预言,而是这个世界出现了故障。
这间营房就像一个交点,连接了两个不同的时间。
那问题就在于,它所展现的未来,是不是真实的。
如果是真实的未来,为什么会随着新一天发生的事情而改变?他们看到的28日和29日之间并不连贯。
但如果只是根据事情的进展而呈现出的预言,为什么修士和小个子都死了?
安菲尔德开口了。
“它真实存在,并且遵守规则。
而且局限于这个收容所。”
他说。
郁飞尘也是这样想的。
那未必是他们真实的未来,但是,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时间。
否则,当小个子看到自己尸体的时候,他不会消失。
而局限于收容所——这是显而易见的。
当修士拉开大门,走向外面,他消失了。
他现在在哪里,谁都不知道,或许就那样消失在了无穷无尽的虚无中,因为他去往的是根本不存在的地方。
既然是真实而非所谓的预言或幻象,那他们所处的真实时间,和这个未来时间,一定有一种交叉的方式。
“异常时间从1月15日开始,”
他说,“那大概率会在22日结束。”
痴呆的神情又回到了白松脸上:“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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