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柚垂着?眼,淡淡道:“又没有人催我?。”
话音落下,室内陷入彻底的寂静。
就连云深也怔了片刻,有点?后悔刚才说了那句话。
其实?年龄多大、单身与否本身并不要紧,毕竟恋爱和结婚都是个人的事情,无论过怎样?的生活,只要适合自?己就好,并没有高下之分。
人们之所以觉得婚恋之事紧迫,大多是受身边的亲人催促。
催得越急,这事儿自?然显得越要紧。
而温柚身边,从来没有人催她。
准确的说,她身边就没有亲人。
云深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一个天寒地冻的日子,他骑自?行车去温柚学?校找她。
因为?去得急,他忘了戴手套,手指被冷风吹得僵硬疼痛,但他顾不上那么多,匆忙赶到?温柚宿舍楼下,站在干枯的桦树旁给她打电话。
回铃音响了快一分钟,对面才接通。
少女声音颤抖着?,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哥……我?在校门口。”
云深:“不是让你在宿舍等我?吗?”
温柚:“我?等不下去……”
“好,那你老实?待着?,我?马上来。”
撂了电话,云深又迎着?寒风骑车到?校门口,终于在门卫处找到?了温柚。
她眼眶通红,脸色却像纸一样?白,肩上背着?书包,没有带行李箱。
云深在手机上打好车,送她去火车站。
两人坐在车后座,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
温柚不断抽泣着?,云深搓着?有点?冻伤的手,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这似乎是他认识温柚以来,第?一次见到?她哭。
云娆从小就爱哭,眼睛里像盛了一片湿漉漉的湖泊;黎梨则是大小姐性?格,经常生气,气急了也会掉眼泪。
唯独温柚,就算被排球砸破额头,疼得倒抽气,就算看悲剧电影,难受得眼眶涨红了,她也不会掉下一滴眼泪。
这一点?,云深倒是挺欣赏她的。
毕竟眼泪除了宣泄情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温柚总是很坚强,乐观,情绪稳定,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动摇她的心志,让她产生大的波动。
直到?今天。
云娆打电话告诉云深,温柚的奶奶去世了。
云深隐约记得,温柚好像没有爸爸妈妈,从小跟着?爷爷奶奶长大。
她爷爷在她高三的时候去世了,如今,她身边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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