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
那是他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时隔20年后白筠庭才终于明白。
“那他为什么不说呢……他为什么不亲口跟我说……”
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离了一般,白筠庭崩溃一般的摊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眼角那久违的湿湿的感觉,难道是泪痕……
林云飞看了他一眼,不忍心的重新别开头。
他的叹息,如同天边传来。
“就算他说了,你又何尝能听进去……”
“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是啊,说不说又有什么区别?
白筠庭茫然的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想起这20年的相处,直如梦一场。
自从他成为经纪人那天开始,就在刚愎自用这条道路上越走越远,又怎能看见项莲生那笑容下面到底隐藏着何意?这么多年了,每当他踌躇满志或者心有烦恼的时候,都愿意讲给项莲生听,而他也始终作为一个好听众认真的听着。
久而久之便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关系,他总是在讲,而他总是在听——
他觉得那是一种习惯。
其实,他要的是一个知己。
今后,一腔肺腑,对谁诉说?又有谁能听取?
当苦涩的泪终于沿着脸上的纹路流进嘴里,白筠庭才恍惚着记起,原来这样的苦涩,已经许多年,许多年都没有尝到过了……
世界总有两极——龙逸的另一极是橙黄,项莲生的另一极,是俞凡。
“车祸毁容?退出娱乐圈?”
“啪”
的把报纸甩到桌面上,身穿华衣的男子负手对着墙,许久,发出一阵阵狂放的笑声。
“果然天意弄人……斗了大半辈子,原来结局是这样……”
橙黄的两位高级主管垂手立于背后,其中一人上前禀报道:“正是。
这次项莲生毁容退出,龙逸公司元气大伤,正是我橙黄崛起的好时机。
争夺天王的位子,就要看俞先生您了……”
“区区天王的位子,还用我争吗?”
淡淡甩出这句话后,背对着的华衣男子转过身来。
刀削斧劈一般的男性轮廓上,却生着极美的眉眼。
尤其一双眼睛,轻轻一撩也气势惊人。
他扫了面前的高级主管一眼,对方立刻吓的连话也说不出来,一边流汗一边打着哈哈道:“没错,没错。
项莲生一去,这天下全部都是俞先生的。
余等蝼蚁,岂与日月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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