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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势转了个身,拉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后,穆回锦扶着她靠在沙发上:“你是先喝杯水,还是上床去睡?”
“你干脆问我要不要吃颗糖,再玩一玩洋娃娃。”
她似乎受不了这样的灯光,皱眉闭上了眼。
“我扶你上楼去睡。”
他毫无商量余地开了口,然后扶住陆棠回她的卧室。
她挂在他身上,如同一只幼鸟一般娇弱温驯,抿住嘴闭着眼,绸裙子随着动作发出簌簌的摩擦声,盖住彼此浅浅的呼吸,甚至连脚步声都要盖住了。
躺在床上后陆棠伸出手臂遮住双眼,长发铺满床的一角,小腿自裙子的下摆裸露出来,灯光下雪白得简直在折射出浅浅的荧光。
穆回锦看了一眼如此姿势的陆棠,帮她扯过被子盖住半边身体,就反锁上房门,出去了。
门一关上楼下门铃声就响了,拿起可视对讲器,屏幕里赫然出现的是齐攸的脸:“是我,你开门。”
穆回锦开了铁门,又大开房门,很快齐攸就到了眼前。
他见到穆回锦也不着急进去,停在门口喘了口气,说:“我刚刚从剧院出来,和聂希羽夹杂不清半天,谁也没办法说服谁。”
今天下午彩排,齐攸忽然提出要对奥菲利娅和葛楚德这两个角色做出调整,至少让剧中的女人们看起来不那么“无辜”
。
当时林可悦不在,奥菲利娅的演员因为如此一来戏份增多,自然不会有异议,但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是聂希羽,站起来反对。
于是这个下午接下来的时间就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争论,穆回锦一直袖手坐在边上看聂希羽如何忠实地捍卫陆维止,然后准点离开,其间一言不发。
聂希羽的立场他很清楚,齐攸的想法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没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能为这个争到现在,而且看起来似乎还是没有个定论。
“哦。”
穆回锦无动于衷地点点头。
他的漠然让齐攸一愣,但是很快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是柔弱的无辜的女人,这已经过时了,而且谁也没有规定他的理解就是不容置喙的铁则。
我不明白他们是怎么了,只要涉及这个人,就如此地念念不忘不如地顽固。
还有你,回锦,鬼魂的那一出戏,我觉得你启发了我,我们明明可以就这一点讨论下去,你第二天却还是要按老路子演……他的个人风格的确强烈,但在十多年后的现在,不管大荧幕上个人英雄主义的强者如何是永恒不褪的潮流,至少在戏剧舞台上,观众的口味都改变了。
这出戏已经被演过太多次了,哪怕没有任何新的东西,当然也还是一部好剧,但是不加一点新的东西,属于我自己的部分,就是我的失败了。”
穆回锦浮起一个无动于衷的冷笑:“哦?说了这么半天,你干的还是挂羊头卖狗肉的差事。
其实你没必要告诉我你究竟想做什么,你的苦衷大概年轻导演都有,我没兴趣,也不懂。”
“我不是要挂一个陆维止的名字,从来也没想过。”
齐攸缓缓地说,“你也说了如果要挂名我甚至不需要挂他的名字,已经没有多少人记得他了,当年那种冲着他的名字就有观众彻夜排队等票的日子早就过去了……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能相信我是真心想把这件事情做好呢?”
穆回锦觉得好笑:“这不关我的事,你这样声嘶力竭的唱念做打,还是留给别人吧。
不过既然如此,当初何必费尽心思找齐这一群人?”
齐攸似乎是被这句话噎了一下,才说:“你问我?”
“好了,不要太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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