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
碧桐心惊胆战,“咱们不会出事吧?”
阿顾微微一笑,唇角中露出讥诮之意,“阿爷一直教导我孝悌友爱,他与二叔也是嫡亲手足。
自也当孝悌友爱。
二叔一家生活困窘,阿爷看不过,从祖产中挑一个庄子贴补二叔,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话是这么说,可是……”
碧桐神情纠结。
“没有什么可是,”
阿顾讽笑,“阿爷宽宏大方,不过是个庄子,若是看在眼里计较在心,可就叫人觉得不是了!”
国公府中,范氏送了顾令月出府,便叫来二房管家范奎,吩咐道,“国公心疼夫君清苦,将同水庄赠给二房,你现在就去寻国公,要回同水庄的契书。”
范奎领了命前往国公书房索契。
除风听闻范奎来意,面色大变,即刻奔入书房,“国公,不好了!”
顾鸣正在书房中观书,听闻扫尘叫嚷之声,不悦至极,斥道,“什么不好了?大将小怪的,有什么事情?”
除风讷讷停住禀报道,“国公,二房管事范奎在外头等待,说是三娘子代国公您将同水庄送给二郎君了。
如今他在外头,等着讨要同水庄的契书呢!”
顾鸣闻言大惊,猛的起身,“什么?”
“三娘子代国公赠送二郎君同水庄,二房管事如今在外头等庄契呢!”
顾鸣怒喝,“孽女!
叫顾令月立即前来见我。”
屋中静默片刻,除风方道,“国公,今天月末,三娘子该回公主府。
早上往老夫人那儿请过安,这时候怕是已经在路上了。”
顾鸣目眩跌坐在身后榻上,登时明白过来:当日在书房外,顾令月询问自己是否当真手足容让。
自己以为她指的是她自己与阿瑜、锦奴姐弟妹。
他希望留儿善待阿瑜、锦奴,自然应答是。
如今方想明白,顾令月指的竟是自己与二弟顾轩。
自己与二弟兄弟感情自然极佳,但公府困顿,一个庄子出产虽然不是极大,但也不可轻忽,自己如何舍得将同水庄就这么平白赠给二弟?心思电转,愤恨至极,重声喊道,“孽女,孽女!”
除风侯在屋中,等待片刻,大着胆子道,“国公,范管事还在书斋外等着呢,小的如何回复他呀?”
顾鸣跌坐在榻上,想着将同水庄从自己手中送出去,登觉心如刀割。
不肯如此。
顾令月是大房之女,她在二房说出口的话对大房有一定代表意义,便是自己也不能够完全无视。
二房之中,范氏妇道人家看重钱财,若是拿着那个孽女的话柄朝自己索要痴缠,自己再头疼不过。
为今之计唯有寻了二弟顾轩回来。
打定主意当机立断,吩咐道,“速去府外寻了二郎君回来,命二郎君回来见我。”
除风立时应“是。”
顾鸣立在原处,想着顾令月这个孽女为自己带来这般麻烦,心中愤恨至极,斥道“这个逆女!
有本事她就不要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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