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这样说。
周森的手指轻轻松松一张,就放开了我。
他在明确告诉我,他只做他想做的,而只要他想做的,便没有做不到的。
周森的电话响了,响到大概第六秒时,他才接。
是他的助理许诺打来的,他对着电话应声了几声,说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周森倒是说到做到,扔下我调头就走。
我突然想追上周森,于是拔腿便追,有一段石板路上,遍布了薄薄的青苔,我险些被滑倒,手都撑在了地上,可我到底还是没有追上他,不见他的人,出了公园,停车场也不见他的车。
我上气不接下气,只有我鼻梁上因一路飞奔而歪架着的周森的墨镜可以证明,刚刚我们的确有在一起,不然真像是一场幻觉了。
也幸好没有追上他,我根本没有想好,要对他说些什么。
前台丁小娇在“合璧”
愈加趾高气扬,我们都心知肚明,她这是自以为巴上了老板庄盛,要我们把她当老板娘供奉。
可我就不明白了,莫非她以为“合璧”
叫了“合璧”
,就注定历任的主子都是夫妻档?
鉴于丁小娇的气焰,庄盛在上班时间就等不了了在MSN上向我请教:我的沁啊,你说我要这会儿开了她,你们会不会当我是吃光抹净?
我毫不犹豫地回他:会。
丁小娇不光眼观六路且还火眼金睛,她捕捉到了我和庄盛的对话框,走来用食指指关节敲了敲我的桌面:“心沁姐,今天不忙啊?”
“没有你忙,指甲油涂了整整一上午,千手观音啊。”
我也不是顺风顺水。
孔昊出院了,胳膊上还打着绷带,就迫不及待地要见我。
我从不怀疑他对我的真情意,毕竟他拥有的是我最美好的年华,含苞待放,死心塌地,没道理不被牢记。
可我答应见他,却另有其它考虑。
孔昊一切如常,理了理发,天气有些微凉了,可却套了件过季打折的新衬衫。
我不禁扼腕,我们本来是多天造地设的一对,今天我脚下踩着的,也是一双三折还返券的新凉鞋。
孔昊的手痒痒的,两只搓来搓去,可就在他伸向我的一刹那,我一碰冷水泼下:“订婚的日子是哪天?怎么还先订婚?多此一举。”
孔昊的手尴尬地缩了回去,这次他什么也没多说。
他也知道了,多说无用。
我们等在餐厅的门口,被告知团购应该提前一天预约,我说我知道,但今天事发突然,我们就在门口等位好了。
我拿着手机,反复翻阅着团购的短信,冗长的消费代码快要倒背如流了。
孔昊在我旁边情深似海,说心沁我们要常联系,心沁你有困难随时找我。
我触动,出了神,手机的屏幕灭了掉。
然后孔昊说得更来劲了,他说我想见你就见你,想对你好就对你好,我妈管不着,李真也管不着,玉皇大帝王母娘娘谁也管不着。
我噗地就笑了,心说你这英雄未免逞得太晚了些,像是挨了打,打人的人都没影儿了,你才说我们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我什么也没说,重新按亮手机。
餐厅的生意出奇的好,人走了一拨又来一拨,始终没有空位。
孔昊饿出了脾气,抱怨地:“哪如在家里吃好?”
我不是抢白,是真心问他:“家里?你家还是我家?”
孔昊只好硬着头皮,割肉似的:“别管什么团不团购了,贵点儿就贵点儿吧,走,我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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