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庄盛到赵炽,她没半句怨言,对庄盛三十几盘儿的围追堵截是她仅有的怨气。
可偏偏那两人这会儿还同桌竞技上了,我像是左拥右抱一般,毫无贞操。
我自辩,说妈,你和我爸一上来就遇见了对的人,从一而终固然可歌可泣,可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们那么有天分。
我们是没天分,可也照样无所畏惧,你别光看表面了,透过表面看看本质吧,我们哪一个人不是在当真心的奴隶,不是在替真心卖命。
单喜喜手里的粉饼哐啷掉在了地上,我妈刀枪不入,她倒是先被我说哭了。
各自的委屈,只有各自明了。
二十一点整,赵炽来敲门:“毕心沁,我们去后海散步。”
赵炽今天没有穿斯文刻板的衬衫,而是穿了一件铅灰色的polo衫,恍惚间,我有零点零一秒以为那是周森。
可我还是一口回绝了:“你说过的,周森也不过是个凡人,所以他也会口不对心。
他可以说你是个好人,可以让我随时依赖你,但我却不可以照做。
他会吃醋的,他之前吃过醋了的。”
“何必呢毕心沁?我们反守为攻一次不好吗?就是因为他会吃醋,所以你才有胜算不是吗?”
我做好了一醉方休的准备的,赵炽却拉住我,说不去酒吧,只散步。
我箭都在弓上了,说不喝酒来什么后海啊,你还真当后海是海啊。
赵炽语出惊人:“我怕酒后乱性。
我这个人还是满赞同令堂从一而终的观念的,所以我不想和你酒后乱性。”
我投降:“好吧,再说下去好像我多想似的。”
好端端的灯火辉煌打在水面上,便破败不堪。
四下都歌舞升平的,不是浓妆艳抹,就是无病呻吟。
赵炽拉我在一位街头画家的面前坐下,然后自己在我旁边倚栏而立。
我腾地站直身:“要画我们各自画。
你这是干什么?还要留下我们幽会的证据吗?”
赵炽一按我的肩膀,我又重新坐下。
他说:“我们不过就是在这儿说说话,不过别忘了保持微笑。”
赵炽问我今后的打算。
那画家睁一眼闭一眼地用笔量我,我不敢哭:“没有打算,就四个字,死咬着不放。
因为我现在一想到放手,死的心都有,想都不敢想。”
“我会帮你。”
“拉倒吧,你是光说不练嘴把式。”
赵炽连个磕巴都不带打的:“你以为那孩子是刑海澜的?因为那个孩子,还有她三度烧伤的前胸,你以为周森是因为这些而放开你的手?毕心沁,那孩子不是刑海澜的。
别动,保持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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