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行至城郊某处树林时,忽然遭遇了埋伏。
而当身着夜行衣的刺客突破重重防线,接近车队中那华贵马车时,才发现马车内空无一人。
无论是天子和帝师,抑或奚太后,都已人去楼空。
这三位,如今正在谢让那座别院里围炉煮茶。
“你确定真能抓到人?”
奚太后端着茶盏,轻轻吹了吹,“今晚去刺杀皇帝的,可都是奚家训练的死士,你派去那点禁军应付得来吗?”
谢让裹着大氅缩在火炉边,捧着茶盏抿了一口:“估计挺悬。”
禁军在京城养尊处优惯了,平日里的活只有巡逻和例行训练,几乎没遇到过什么大乱子。
要真打起来,恐怕还不如谢让手底下那群贴身侍卫。
然而,谢让担心出什么变故,离开车队时将他的侍卫一并带走了,眼下就守在院子外头。
“你——”
奚太后脸色一变,“那你不早说,要是叫人给跑了,本宫谋划这些不全都白费了?!”
她的计划,是假意被宇文越所擒,引奚家派人来救她。
与谢让达成共识后,她便故意传出消息,说宇文越和谢让今日会连夜回京,让刺客在城外埋伏,将二人一网打尽。
只要抓到了那批刺客,宇文越就能顺势查出奚家,以及背后奚无琰残存的势力。
“太后稍安勿躁。”
谢让态度还是慢慢悠悠,“禁军应付不来,总有人能应付。”
奚太后眉头蹙起:“何意?”
谢让不答,奚太后又看向坐在一旁的宇文越。
少年埋头挑动着炉火,火光映照在他俊秀的五官上,平白显出几分阴郁之色。
从他们到这别院开始,小皇帝便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只顾埋头煮茶,一副不大高兴的样子。
奚太后个不是多事之人,知道谢让另有打算,便不再多问。
她低头抿了口梅子茶,险些一口吐出来。
这也忒酸了。
奚太后牙根阵阵发酸,她艰难咽下那口茶,却见青年已经面不改色饮完一杯,将茶盏放回案上。
当今圣上板着脸,又给他添满了。
奚太后:“……”
总算知道为何外界都传言帝师深不可测。
果然是个狠人。
奚太后这茶彻底喝不下去了,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回屋休息。
庭院内只剩下师生两人,谢让按了按眉心,轻声问:“还生气呢?”
宇文越将茶壶放回炉火上,声音发闷:“朕能生什么气。”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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