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刀片划伤食道,所以喉咙处总是有撕裂般阵痛,好像随时要喷血般难过。
其实有过毒瘾发作的经验这些都不算什么,与那种千万只蚂蚁在身上爬走啃啮的折磨相比,这点伤对于安东不过是小巫见大巫,就是头脑昏沉以及身体带来的违和感让他极其不适。
总是有人走来走去查看他的状况,安东也懒得睁眼,凌晨三点护士加药时习惯性的警觉系统让他抬了下眼皮,又快速的闭上。
那一瞬间有熟悉的身影闪过,是陈李昂。
他总是这样,以前在一起时,夜半回来也是悄悄摸上安东的床。
温热的气息在颈项围绕,安东揭了眼皮看他,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安心。
自从安东回来后,窗帘无论白天还是黑夜都遮挡得严严实实,不见天日也就算了,几个小时前陈李昂关掉床头座灯离开,有一瞬间,竟让安东心慌意乱,被遗弃感从四面八方袭来,又被丢到这里没有人管。
五年前沦落街头时尽管境地不妙,可是安东却始终坚信,总会有人来救他,陈李昂只是生气而已,必然会回来接他,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最起码还有个曾家铭。
陈李昂来了,除了落井下石让他更绝望,并没有带来任何回转的生机。
曾家铭也来了,来晚了,在他被摧残折磨,万念俱灰时才姗姗出现。
陈李昂笑着爬到床上,侧躺在安东身边,用毛巾给安东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顶着安东的后项沉沉入睡。
安东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看陈李昂,见他鼻息越来越稳,忍不住冷冷哼了一声。
他倒睡得沉,陈老大向来如此,心胸坦荡荡永远没有杂念,这么多年不规律的生活,依然能够快速入睡,并且睡眠质量也极高,真令人怀疑他是不是怪物托胎。
安东闭上眼睛,忍无可忍的抬起胳膊在陈李昂身上砸了一拳。
陈李昂没醒,搭在他腰间的手臂更用了些力气,安东动了动脖子,总觉得陈李昂呼吸起伏吹得自己颈椎痛。
陈李昂把安东锁紧,小心不压到他的手臂。
闭着眼睛将头调整到舒服的位置继续睡,安东身上的气息徐徐传来带着药水的味道,虽然不见得好闻却又掺杂着一种淡淡的熟悉。
陈李昂本不想睡在这里,可是安东那天吞刀片的场景令他后怕,视线之外的安东做些什么实在难以预料。
安东那么绝决的对自己,是残酷也是一种解脱,陈李昂能够理解。
他的安东,说话硬气却心思婉转,从来都是个胆小鬼。
入伙前陈李昂把安东带到仓库,曾家铭与嘉星两队人都等在外面,仓库里只有四个人,他们俩还有德叔,第四个人被绑住四肢固定在地上,陈李昂说『安东,入伙时要表示些诚意。
』那个人是谁安东并不知道,只见陈李昂笑着对那人说『你说过的,现在野蛮那一套不流行了。
』被陈李昂催眠般拉上压路机。
『安东,你不会害怕吧?』『怎么可能?』安东打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却笑着反驳陈李昂。
陈李昂摸着安东的手固定住方向盘,一脚踩在油门上,铬铬的声音从下方的软体上压过,甚至能够感觉到下方物体的形状与重量,安东脸色惨白却依然假做从容镇定。
三联能分离出来,不仅仅是经过一番文斗那么简单,陈李昂不信安东手上没沾过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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