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忙之中,龙慕答:“没多少。”
“为什么喝酒?”
触动心弦,龙慕身体一僵,从他身上下来,一时没忍住,说:“我乌纱帽快不保了。”
“何以见得?”
“我把新任御史蒋初给得罪了。”
蒋初惊讶,“就为这个?”
龙慕气不打一处来,“腾”
……没挺起来,咬着牙愤恨:“真会轻描淡写!
你知道什么呀?他家世显赫,在朝堂上翻云覆雨步步高升,到扬州来走个过场,回去当内阁首辅,大明朝的官职他算是顶到天了。”
蒋初托着腮歪着头,轻飘飘笑眯眯地重复:“内阁首辅?你的期望……我尽量……”
龙慕一把握住蒋初的手,当着我们蒋三公子的面,添油加醋把“蒋初”
这通夸啊!
什么学识渊博、地位尊崇、家资巨万、圆润通透、虚怀若谷海纳百川平和中庸气韵和煦……但凡歌功颂德阿谀奉承的马屁话,也不知他打哪儿搜刮来的,一串一串噼里啪啦往外冒。
听得我们蒋三公子胸腔震颤抚着额角哑笑不止。
末了,龙慕一时没收住嘴,“心黑手狠、老奸巨猾、栽赃陷害虚与委蛇”
顺着话头溜溜达达就夸出来了。
蒋初好笑又好气,“何止啊,他还欺男霸女鱼肉乡里杀人放火抢单打劫。”
龙慕顿时豪气冲天,巴掌一拍,“所以说,他就是个满脸刺青全身流脓该当凌迟处死的地痞流氓!”
再看旁边这位“地痞流氓”
,郑重其事地点头表现得极其赞同,“此言差矣,其实……”
“其实什么?”
“其实应该诛九族。”
“所言甚是!”
刚慷慨激昂完,龙慕立刻又委顿下来,勾着蒋初的脖子贴着人家的锁骨哼哼唧唧:“唉……想我一介平民,江湖出身,祖上以走镖闯荡绿林为业。
十年寒窗,屡试不中,五年前,花了一万两银子捐了个虚职,皇城龙校尉,说是拱卫京师,真好听,我家住山东济南府,往北拱不了北京,往南卫不了南京,我算哪门子的龙校尉?每月领着五两俸禄,到哪年哪月才能把本钱收回来?好不容易上任扬州知府被斩首示众了,我稀里糊涂被扔到这儿来,还以为能出人头地,刚刚才知道,好家伙,合着是没人肯来,把我钉杠头上了。”
越说越郁闷,抄起酒瓶,“咕嘟咕嘟”
灌了一半,瓶一扔,嘴一抹,一错眼,看见蒋初坐旁边无声无息表情模糊,心念一转,不动声色地把酒瓶又拖过来,趁其不备,一把卡住蒋初的脖子,直接把瓶口塞他嘴里,蒋初一愣,左躲右闪,哈哈大笑,酒水顺着下巴滴滴答答淌进衣服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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