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时一下子愣住,他咬了咬牙,道:“如何桥归桥,路归路?!”
“裴负雪,你喜欢我便费尽心思撩拨,不喜欢了便轻而易举舍弃,七年前裴家落难我未尝有对你落井下石,反而百般帮助,你在边关只知我是摄政王,哪里知道我的难处?”
“你万事随你的心意,裴负雪,你真以为你安插在京城里的人我不知道吗?”
他一时之间没喘上气来,只能歇了一歇,继续道:“你只凭着几句气话,把我为你做过的事一笔勾销!
裴负雪,你太狠了!”
裴负雪握紧了手指,这种情况下,他依然担心着傅苒的伤势,怕他气的伤口再裂开,真是没救了。
“一码归一码,”
裴负雪看着他微红的脸,道:“傅容时,你帮助过我,是真的。”
“你从没想过置我于死地,也是真的吗?”
傅容时愣住。
裴负雪声音沉下去,“我如何相信你?”
一次次的计谋,难道都是巧合?都是冲动?
他是想信任傅苒的,可是他已经找不到任何借口再去盲目地相信他了,傅苒的一切举动都表明,他只把自己看作是叛臣之子,甚至想利用自己对他的感情,来彻底除掉他,来维护靳氏皇族。
傅容时咬了咬下唇,道:“我真的没想杀你。”
裴负雪已经无力再回应了,他移开视线,道:“怎么证明?”
傅容时默了片刻:“我发誓。”
裴负雪嗤笑一声,道:“你从小不信鬼神,发誓有什么用处?”
九天神佛,难道会听非信徒的誓言?
裴负雪深感无奈,他不想在这段感情里剪不断,理还乱地纠缠,箭矢射中玉佩的那一瞬间,他已经心死了,后来被傅苒旧伤复发扰乱了心神,又忍不住再度心软,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他还放不下这段感情。
傅容时抬起眸,他的泪意已经彻底消失,只留下一双清冽的眼睛,他举起四根手指,一字一句道:“如果我有想置你于死地的心思,就叫我不得好死。”
裴负雪叹了口气,道:“发誓没有用,傅苒。”
“你这样惺惺作态,是还想杀我一次?”
从那封信开始,所有证据摆在眼前,他很难再相信傅苒,可他这句誓言,仍然叫裴负雪心里一颤,明明知道他只是想叫自己再度沉入深渊,困在被编织的温柔网里,可傅苒放下身段向他示弱啊……
怎么就会到这样的地步呢?
傅容时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放下手,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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