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们进我房间,查到什么了呢?床边被子上原本有些血迹,我没遮掩,大大方方的露着,反正也可以说是安宁的。
推门而入,转头看了看,没人。
我掀开帘子走到里屋后窗,推开窗扇敲敲道:“我回来了,你们进来吧。”
话音刚落,二哥就落在了我的对面,淡淡的看我一眼,翻进屋来。
我伸头看看窗外的高高屋檐,真是个躲藏的好地方,回头问道:“夫子呢?”
他斜瞥了我一眼,似是奇怪我仍如此称呼温文雅,道:“自己看。”
他绝对是在报复……
我扫了窗外一眼,这儿叫闻兰居,院子里到处是一大丛大丛的青兰。
我对着停了几只小鸟的一从青兰招手,道:“夫子,该换药了,丫鬟也该送饭来了。”
那青兰丛颤动了几下,温文雅淡笑的眉目露出来。
那几只鸟唧唧喳喳的飞起来,绕了个圈儿又想落回去,却碍于温文雅而不敢。
他轻掸了掸衣衫,温温道:“看来你颇有天赋。”
我刚想得意一下,心里突然一紧,天赋,嘿嘿,林夏天哪有什么天赋,装作没听见,只道:“夫子进来罢。”
温文雅噙着笑,只是瞥了我一眼,进了屋子。
二哥看着我和温文雅,忍不住道:“你怎么知道。”
我不答,却看见他身上有了点新的血迹,知他伤重,方才躲上梁怕是裂了伤口。
我过来拉他坐到床上,外衣解了,露出肩背涂药,一边涂一边道:“一般鸟聚集的地方是藏不了人的,因为有人鸟会飞走。
我闻到他用了药,引逗过去几只,旁人就不会怀疑有藏人了。”
说完话,我感到盯着我的目光更亮了……“你怎么知道药?”
二哥开口。
我一笑,道:“他是我的夫子呀,夫子不就该教学生些东西么?”
涂完药,拿起他的外衣,实在是很破了,还都是干凝的血迹。
但是我的衣衫他们肯定穿不上,又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去弄!
想了一会儿,起身到我少少的行李里翻起来,在两个人的目光下拿出一个针线包。
这次不止二哥,温文雅的目光居然也有了微微惊异。
我穿针引线,极熟练的把他们的衣衫一一补好,虽然还是血迹斑斑,但至少是完好的了。
补完,把衣衫丢给他们,收拾好道:“我去外间看午饭。”
等安宁的药效发作到极致大概要六天,那时便气若游丝了。
到时我再去救他,那些府里的人才肯让我救,如果我早早的赶去,他们一定会把我拒之门外的。
一边想着,一边啃饼。
我要是天天这么下去,不得饿死了?不饿死也会营养不良吧?正想着,温文雅把碗端过来,温温道:“光吃饼不行,别都给我们了。”
我啃饼时二哥的手也是一动,但是温文雅说话后,他便没吱声。
我看看温文雅,又看看二哥,噗嗤一笑道:“想对我好就直说啊,我不会客气!”
伸手拿过温文雅的碗,扒扒扒,又拿过二哥的碗,扒扒扒。
反正饭菜加上千酥饼,最后都吃完了,但我们肯定还没吃饱。
安宁却已经晕在床上了,怎么找他蹭饭?正郁闷中,突然响起轻轻的敲门声,虽轻,却很锲而不舍。
我示意他们避一避,自己出去开门,却见一个小厮提着篮子站在门口,恭敬的道:“林公子,小的送公子喂鸟的糕饼来,公子好闲情。”
我一怔,眼睛一转,伸手将那篮子揭开了一道缝,里面居然是装好的饭菜,什么糕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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