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是走出很远才掉下来的。
无所适从。
蔚蓝独自在咖啡馆里坐了很久。
母亲突然抛出的“事实”
,碾碎了他无数年来的生活。
他的家庭,原来是这样的。
他该去相信吗?
他恨的母亲,是个无辜的受害者。
现在,她一转身,把他扔掉了。
华灯初上,蔚蓝才出来,开车上路。
没有方向。
这个城市太大了,四面八方都是路。
要往哪里去呢?
这是他的城市吗?自己到底属於不属於它?
忽然间,蔚蓝很想被陈清安慰。
是的,曾经,他难过的时候,他总是在一旁,温柔的、不厌其烦的给予他安慰。
他受伤了,他总会耐心的替他缠绷带。
他难过了,他总会揽著他的肩说些宽慰的话。
他受挫了,他总会宽容的听他抱怨、说著鼓励的话。
他爱上的,就是这样的一个他。
只是,他该去爱吗?
选了一瓶上好的红酒,蔚蓝仍旧选择了去找陈清。
对亦或不对,不再重要,他需要他,现在、此刻。
就算他还在生气也罢。
他可以跪下来求他摸摸自己的头,求他抱一抱自己。
背上好像背了石头,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你帮我拿下来、拿下来。
钥匙捅进锁孔,一扭,门就开了。
陈清一定在家。
蔚蓝这麽想著,却看到了玄关里一双陌生的鞋。
他放下纸袋,没有脱鞋就走了进去。
鱼缸後面,客厅之中,这样的画面跳进了蔚蓝的眼帘:茶几上是空空如也的酒瓶,一个、两个,杯子还挂著酒的淡色。
茶几下面堆积著无数个啤酒罐,有的倒了,洒了一地的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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