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始终不需要灵魂。
活到现在,折佩已经搞不清自己是谁了。
是娃娃折佩呢,还是高羽的仿品林凡?说来可笑,他好像没有一天活出过自己。
自己是什麽样儿的?自己到底是什麽性格?是那个手拿纸鸢跑在街上身後跟著青楼女子的孩子,还是那个跟大哥喝酒抚琴的少年?
从小到大,他没有一天过过属於自己的生活,他总是那个别人的附属品。
也许他也曾自由过,那就是离开高羽的日子。
可惜,他却没能自由起来,他在下意识的模仿高羽,他在下意识的把枷锁往自己身上套。
这就是他要的生活麽?这就是要跟随他走到人生最後一天的生活麽?
小时候,曾幼稚的问过娘亲‘爱的人是什麽。
娘亲说等你长大就知道了。
她笑得那麽淡,好像这件事就是让人笑不出来。
现在,长大了,折佩大约有点儿明白娘亲的意思了。
那确实不是一件让人幸福的事儿。
折佩真的不能明白为什麽他这麽用心的爱著高羽,换来的却只有流不出或者流太多的眼泪。
原来,‘爱这个情感,并不是有付出就有回报。
该不是你的,怎麽也不会是你的。
就好像娘亲在青楼等了一辈子父亲。
不知道这麽多年了,她是不是还在等?是不是还每天坐在窗口看夕阳落下最後一点余韵?
而自己与娘亲又有什麽区别呢?他虽然在他的身边,可是却等不来他对他的那颗心。
那颗心似乎已经承载过太多,再没有一点点的余地来搁下他。
终於明白了再徒劳也没用......
那还何苦要继续?
也许失去他就等於失去了整个世界,可是空的世界也没有半点意义,不是麽?
分开吧。
人生最难免的就是生离死别。
即便没有生离还有死别。
不过是个时间早晚的问题,其实结局都是一样的。
琴弦在凌乱的琴音中弹起,一道血印就那麽浮现在了折佩的指尖上。
原来想到断,连琴弦都会断给你看。
又是一杯酒下去,折佩的双手盖在了脸颊上。
那潮湿的触感是什麽?为什麽还会流泪?你已知道分开是在所难免。
你强求了这麽多次,又给自己换来了什麽?
高羽推开小剧场的隔音门,只听到悦耳的乐音。
琴就那麽靠在昏暗的角落,光很暗,没有看到折佩。
只有大银幕上一个长发垂在脸颊两侧的男孩儿安静的抚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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