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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原来如此。”
白夏表示理解,上前拉起他的手:“那我们快拿了东西回家吧,别耽误了人家休息。”
萧疏虽没有抽回,却吃痛似的微微蹙了蹙眉,白夏顿时觉察有异,忙低头查看,只见他的右腕上缠了一圈厚厚的白布,几乎已被触目的殷红所浸透。
“怎么回事?”
“不小心碰了一下,没大碍的。”
“有没有大碍要我说了才算!”
白夏的神情是难得的严肃带着难掩的焦急:“伤口有多深,被什么弄的,谁处理的,又是如何处理的?看这个样子一定伤得不算轻,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
萧疏尚未及回答,一旁的司徒鸢已不屑冷哼着道:“不过是点皮肉伤,也值得这样大惊小怪?好歹是个大夫,怎的如此没见过世面!”
“站在一个大夫的立场,我的确不该这般慌张。”
白夏毫不示弱的直视着她,话语沉缓而清晰:“但面对自己在意着喜欢着的人受了伤,谁又能真正的做到无动于衷?”
“这不过是你这种怯懦妇孺的想法罢了!”
在这种不退不避的逼问下,司徒鸢眸子一凛,像是再也不愿忍耐下去,语意铿锵,夹带着厌恶和鄙夷:“男儿在世,本就该无惧任何挫折苦痛,受了一点伤就小题大做,倒不如回家做吃奶的娃娃!
就是因为你这样的女人存在,才消磨了他的锐气,让原应驰骋天地的雄鹰变成了窝在房檐下的家雀!”
萧疏敛眉,极轻极轻的笑了一声,有不出所料的无奈有心知肚明的无力更有放弃辩解的不屑。
白夏则在最初难以置信的震惊过后,深吸一口气,缓缓道:“所以,你才会那样全无顾忌的对他?害他伤他,让他身中奇毒多年来饱受折磨?”
“是。”
司徒鸢定定地看着萧疏,回答得毫不犹豫:“当初为了大局,我必须要这么做,两军交战本就是尔虞我诈,所以我不后悔。
后来败给了他,我输得心服口服。
这也正说明,我所看中的男人,绝对是最强的强者,令人心折!”
“难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也许,他会撑不下去,甚至会死吗?”
“能让我司徒鸢爱上的,又岂会是经不起风浪的废物,轻言放弃的懦夫?!”
“那么,你就不怕他会恨你入骨?”
“没有爱,哪来的恨?他越恨我,就说明对我用情越深。”
司徒鸢的目光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萧疏的双眼,说到这儿,冰冷的话语里现出了几许柔情:“这份痛苦是我给他的,他会因此而每时每刻都想起我牢牢的记住我。
我相信,即便仅靠着这份恨意,他也一定会好好的活着,等我来找他。
总有一天,我会把他对我的恨,全都变成爱。
我们会做一对振翅高飞的雄鹰,此生此世,永不分离!”
萧疏并没有避开她的视线,眸色虽略有波动,面上的神情却一直未变,带着无可奈何的自嘲与讥讽。
白夏怔了片刻,随即边叹边笑边摇头:“你的强者思维苍鹰理论,我真是没有办法理解。
我只知道,如果爱上一个人,就不会忍心看他受到半点伤害,更何况是亲手加诸其身。
这样的爱,未免太可怕也太扭曲了。
我爱他,便会尊重他的决定,不管他是去外面呼风唤雨还是在家里无所事事。
我爱他,不是因为他是什么强者,更不会硬逼着他去变强,只是因为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很满足,只是因为他是他。”
小心翼翼地为萧疏放下衣袖,遮住伤口,然后握住他的手,不轻不重:“另外,我想提醒你一句,曾经造成的伤害,必会留下永久的裂缝,无论再如何弥补,都不可能完全消失。
所以真正的恨,永远都不会变成爱。
不过你放心,诤言并不恨你,或者说,早就已经不恨了。
换而言之,支撑他活下来的动力,从来就不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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