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荀郝针不以为意地笑笑,「姐,你别这么说嘛!
人家现在可是堂堂宰相,再说,一品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好看,上回呈贡顺便拿新品给他试穿,结果美到我都看傻了眼呢!
」
荀巧巧含恨瞪了眼箱子里的衣服,心里犯嘀咕:「一个大男人的居然比娘们还美,这还有天理吗?想我可也是苏州有名的美人胚子,可跟那死钱鬼一比……哼哼哼!
」
荀郝针一边收拾,一边甜甜笑道:「姐,阎哥哥要回来了耶!
」
「喔,回来就回来……啥?那个姓荆的要回来?他奶奶的!
」
「姐,气质,气质。
」荀郝针好心提醒,省得荀巧巧经营多年闭月羞花、贤淑端庄的名声,会当场毁在她自个儿手上。
真是不懂,阎哥哥很好啊,为什么从小姐姐就跟阎哥哥水火不容?两个人只要一见面就吵、吵不爽就打,不打得累瘫在地上绝不罢手,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苏州十大美女」的金字招牌下,荀巧巧其实是个练家子的原因。
想当年,有一回荆阎仗着男孩的力气较大,一拳将荀巧巧打趴在地上。
隔天荀巧巧一早踹开某间武馆的大门,拜师学艺,后来不知怎么遇上个武功高强的尼姑,死缠烂打下,足足磨了人家三十天,磨上人家的峨嵋山,从此一去五年毫无音讯。
家中老娘倒不以为意,反正女儿传了自己的倔脾气,小小年纪离家出走没啥好大惊小怪的,况且不用看见那比狗啃还差的手艺,省得自己老被气得脑充血。
唉,这年纪大了,气不得,只有那父子俩还算正常,呜咽对泣了一整晚。
五年后,荀巧巧学成返家,一踏进苏州地界,不忙着回家省亲,直奔荆阎家开的妓院想雪耻多年的恩怨。
哪知荆阎他娘,也就是苏州顶级妓院「一品楼」的老板娘荆艳,为了自家妓院客源广进,派了儿子去「西天取经」。
当下,年方十五的荀巧巧听了差点没背过气来,挣扎追问:「拜托!
西天取经?莉姨你有病啊?居然怂恿儿子出家当和尚?」
荆艳甩着绣帕斜眼瞪着自家儿子的死对头,哼道:「呸!
老娘什么时候让那小子当和尚了?我这一品楼还指望他当家哩!
」
「那他跑那么远干嘛?」西域?很远耶!
光用想的就头皮发麻!
荆艳贼贼一笑,道:「据说西域那出了什么『欲经』、『爱经』,专门传授房中之术,我让阿阎去那学学,顺便买些春宫图还有助性的玩意儿,回来教教咱们一品楼的姑娘。
这姑娘们学了,客人就愿意砸大钱来,然后……喔呵呵呵呵,老娘就发噜!
」
有没有搞错?让刚满十五,十六不到的幼齿儿子跑大老远去西域学房中术?
咚!
荀巧巧当场上气不接下气,很爽快地眼睛一闭,瘫倒在地上。
只可惜,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两个时辰后,荀巧巧好不容易转醒过来,跌跌撞撞离开一品楼,后脚正要跨出一品楼的门槛,荆艳猛然想起一事,从二楼探出身子,对着还差一步就要离开的荀家大姐放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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