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候卿卿和糯米的女孩还是他离开时的姿势,蹲在沙发旁边,给她们盖着衣服。
不知是吓到了还是完全没了主意,她也不哭,一遍遍地回头看着楼梯口,费聿铭走近的时候,她下意识地又哆嗦了一下。
“给。”
费聿铭递了条毯子盖在糯米身上,和女孩一起把她扶起来下楼。
刚送到车上,糯米就醒了,说了句“谁啊”
,换了个姿势枕在女孩肩上又不动了。
“我去帮你?”
女孩要下车,费聿铭拦了一下。
“不用,你看着她吧。”
费聿铭独自跑到楼上接卿卿,他走到她身旁蹲了下来,拿过毯子盖在她身上,拂开她脸上的头发,贴近叫了几次,她还是没有反应。
费聿铭把手探进毯子里,指尖碰到她胸口的别针,再向下一点点检查,衣物都在,情况没有预想的那么糟。
他把头贴在她胸口上,听着她平稳而规律的心跳声,克制住极度的混乱,有种失而复得的悸动,呼吸间胸口都是疼的。
他抱她起来,她软软地躺在他臂弯里,第一次乖得让他有了害怕的恐惧。
他是个经历过很多事情的人,这样的时间、这样的状况,他能想到的都是些不堪、一辈子不该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他开始责怪自己宴会结束后没去接她,然后是忽视了她忘记回复的那条短信。
在楼梯上,醉酒的人爬过来挡住了路,费聿铭对暖箱痛恨到极点,本来在隐忍的边缘,这下忍不住狠狠地踹了那人一脚。
那人让开了身子,蜷缩在角落里,嘴里发出含混的呓语。
回到车里,后座的女孩在照顾糯米,偶尔有隐隐的抽泣声。
费聿铭给卿卿系安全带时,手也是抖的,他拿起毯子盖住她露在外面的肩膀颈项,刚坐回驾驶座一边,她的头又垂下来,像是想靠着他。
他托着她躺好,手指碰到她颈上的项链,才注意到项坠上两个金色的数字“7”
。
回公寓的路上,费聿铭都在揣测事情的始末,昏睡中的两个人没有清醒的迹象,只是糯米说过几句梦话。
后座的女孩渐渐停止了啜泣,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糯米脸上花掉的彩妆。
费聿铭和朋友又通过一次电话,挂断后冷静了一会儿,从后视镜里望着后座的女孩,说:“你好好儿回想整个晚上的事情,一会儿也许有帮助。”
“好。”
女孩的手颤抖着贴在糯米脸上,如同他心里战栗般的恐惧与愤怒。
费聿铭知道责怪与埋怨都是无用的,只能把车速加到最快,以掩饰自己同样的不安。
回到家里,费聿铭安顿好糯米,带着卿卿回了房间。
她身上没有太多酒味,反而是烟草的味道很重,头发里,皮肤上都是。
她的衣物都在,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痕,当他触碰她时,她就那样安然地睡着,无论他怎么呼唤,都不曾睁开眼睛。
他没有办法,只好把她带进浴室里。
最开始是凉水,没有一点儿温度,冰到骨子里。
在冬天的凌晨浇到身上,他都忍不住浑身一震。
她瘫软地靠在他身上,瑟缩间眉心微微拢了一下。
他很快又换成热水,然后再是凉水,然后再换热水。
中间女孩送进来一瓶牛奶,放在浴室外面。
他撑着墙喘了口气,弄得一身水一身汗,还是不肯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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