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本就不舒服,身边冷冷清清,不断积累的情绪终于再也忍不下去。
把能开的灯都开着,独自缩在被子里,不管会不会违反纪律,不管是不是有人监听检查,找到他的电话就拨了过去。
烧得晕晕乎乎的,大半夜,一次次打,好久都没人接,着急得手都发抖,呼吸一乱胸闷得厉害。
播通了,即使没人也不舍得挂断,就贴在耳边等着。
希望能听见熟悉的声音,哪怕,哪怕是批她、骂她一下。
好几次,就这么打着等着,睡了又醒。
使馆为什么会安排她来这儿?是疗养吗?还是处罚?浑身烫得厉害,勉强爬起来把所有的衣服都穿上。
以为能出汗就退烧了,要不连个买药的人都没有。
天快亮了,坐起身懵懂懂得看着窗外,打了那么久都没人,他是忙公事还是不管她了?无计可施,只好给饭店拨,阮家兄弟应该已经起来张罗早餐了。
本该是开学的日子,却一个人孤零零被放到这儿,无家可归,想着想着更伤心了。
电话终于通了,是明放的声音。
“喂……”
“庄非啊,在使馆休息的好吗?不着急回来,好利落再说。”
一时不知道拿什么话接,咳了两声。
“明放叔叔,参赞回去了吗?Itzhak去学校了吗?”
“不用担心,都很好。”
“参赞在吗?”
“我……去照顾生意了,你好好养病。”
很唐突就挂断了,一片嘟嘟的忙音。
看着手机,甚至有点不敢相信。
真是难过了,趴在枕头上掉了会儿金豆儿。
是不是他设计这么罚她的,因为她进警局的事?
被遗弃了,丢在半山腰异教的鬼屋里。
揉着眼睛还要小心身上的伤,坐在床头裹着被子,越想越害怕,噼哩啪啦,衣服前襟都哭湿了。
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这次是真的要死了,孤独一人死了都没人知道。
勉强举着电话又打给他,竟然已经关机了。
听着希伯来语的语音提示,好久都愣愣的,然后很生气很绝然的把手机放到床边,不去看了。
看着屋顶,那盏自己换过灯泡的顶灯。
站在椅子上,当时忍着胸前的疼,俯视整个小屋,表扬自己勇敢很能干,胸口那么疼还操持这些。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