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赶回“雁渡寒潭”
,看不到我,在附近寻我,寻了一阵才想起我可能掉入寒潭,这才喊人下潭救我。
表哥从潭底捞我上来,之后寸步不离地守在昭阳殿,直至我醒来才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秘密追查究竟是什么人推我。
其实,何人推我,我心中有数。
原以为活不成了,但是,上苍还不让我死,要我继续承受这世道、这天阙给我的煎熬与无奈。
虽然醒了,却低热不退,烧了三日才有所好转,捡回一条命。
在神智模糊的时候,想起了母亲,想起了一直护我左右的表哥,想起了十六岁那年夺去我清白的亡命之徒,想起了司马颖,想起了刘聪……这二十二年,命中那些痛彻心扉、愤怒噬心、撕心裂肺和温馨幸福,一幕幕,点点滴滴,闪现,交融在一起。
寒症好了,身子清爽了,却落下咳嗽的病根,时不时地咳几声。
李太医说,我在寒潭中浸泡过一段时间,寒气入侵,伤及脏腑,尤其是肺,须以汤药驱除寒气,寒气去了,就不会再咳。
“大人,那皇后要喝几日的汤药才会痊愈?”
碧浅着急地问。
“寒潭的寒气太重,皇后脏腑受损,必须好好调理。
倘若皇后调养得好,没有再受冻、受寒,汤药调理数月就能痊愈。
倘若不慎再受寒,只怕……”
李太医躬身道。
“只怕什么?”
碧浅又惊又急。
“假若皇后再受寒,只怕寒气难除。”
“什么?”
碧浅睁大眼。
“大人,除了汤药,吾如何调养?须注意些什么?”
我示意她别一惊一乍的。
“皇后与寻时一样便可,注意保暖,不食寒凉之物,少思虑,多歇息。”
李太医娓娓道来。
既然如此,便好好调养身子。
李太医退下,碧浅恨得咬牙切齿,“皇后,表少爷一定会查出那人,竟敢害皇后,不能轻饶。”
我慢慢闭眼,“传话给表哥,不必查了。”
碧浅惊诧,不赞同放过那个害我的人,不过她也不敢违逆我的意思。
……
司马衷很少来昭阳殿,即使是来,也是去看望宣平公主。
就算我抱恙在**,他也没来,不像以往那样缠着我。
其实,不必应付他,我乐得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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