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徐徐笑问。
看来,他没有告诉我实情的打算。
虽然我有很多疑问,诸如他离开金墉城后去了哪里,在哪里栖身,为什么在华林园,等等。
华林园不是闲杂人等可以出入的,但我知道他有着看透世情的大智慧,不同于凡夫俗子,不问也罢。
我笑言:“我来这里散散心。”
从相识的那一刻开始,他没有问过我的身份,好像对我的身份并不好奇。
他只是唱歌给我听,我有什么疑难杂症,他会开导我,给我指出一条明路。
他就是这么一个气若幽兰、心如止水、言行清淡的高人。
和他在一起,我觉得身心很放松,没有任何负担,也能得到不少启发。
可是,近来很担心司马颖,想着他究竟是生是死,在哪里落脚,心事沉重,烦郁无法排解。
“姑娘心事重重,是否有什么烦忧?”
青衣总能一眼看透我。
“我做错了很多事,我想弥补,可是,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我希望他能为我解惑,或是给我一点启发。
“若想弥补,就去弥补,无须犹豫。”
“可是,我想弥补的那人,不知所踪,也不知道生死,公子,我应该亲自去找他吗?”
“想去就去,无须犹豫,率性而为,有何不好?”
青衣温和道,眉宇间似有怅然,“不过,我想提醒姑娘,倘若你去了,找到那人,自然是好,可是万一找不到呢?再者,找不到那人倒也没什么,假若你身处险境,那就无法做出弥补了。”
他说的对,离开洛阳去找司马颖,始终太过草率。
天地之大,他身在何处,我从哪里找起?就算孙皓陪着我去找,可是前路茫茫,去哪里找?还不如等孙皓有了他的踪迹,再去找他也不迟。
想通了之后,我问:“公子时常来这里吗?”
青衣凝视我的双眸纯澈、漆黑,“偶尔来,如若姑娘想见我,可在瑶华宫前这株树上绑一方粉红丝绢,我就会在此等候姑娘。”
我微微屈身,“谢谢公子。”
他淡淡一礼,唱着那曲《越人歌》,缓步离去,犹如一个仙风道骨的道士。
今夕何夕兮……
——
司马衷下诏,搜捕司马颖。
我知道,这是司马越的主意。
司马颖曾经是手握重兵的皇太弟,在邺城颇有声望,如果他潜逃在外,始终是司马越执政的心腹大患。
因此,司马越不会放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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