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伙以后,那位朋友喊车顺我回家,他说:“谁都知道他不爱她。”
“谁?”
我有些明知故问。
“小湘。
我们都知道阿乔不爱她,他一直都有其他情人。”
“那你倒是说说看,什么叫爱呢。”
我追问他。
“哦。”
他轻轻叹了口气,已经耷拉着脑袋在车里睡着了。
差不多一个星期以后,先给我打电话的却是小湘。
大概是我在那次的饭局上随口提起租下的屋子里没有影碟机,她打来电话说刚好她那儿有一台多余的,可以送给我。
她的声音咯嘣乱响,像刚被咬碎的花椒,哪怕隔着电话线,我都能感觉到她烫手的热情。
她不容置疑地说她一会儿就把地址发给我。
我一时难以推却,虽然并不是多么需要一台影碟机,但还是唯唯诺诺地答应下来。
刚挂了电话,她的短消息就涌进来,在一个简短的地址后面她还是忍不住打出一个用各种符号组成的表情,是一张握紧拳头笑嘻嘻的脸。
我与她约了晚饭后见面,她早早地在小区门口等我。
看得出来在我来之前她已经匆忙打扫过屋子,但是见效甚微。
我站在屋子中间等了一会儿,看她把沙发上堆着的衣服一鼓作气地扔到床上,留出正好可以坐下两个人的空当来。
于是我有些忐忑不安地坐下,地板上有大团大团缠着灰尘的头发、饼干屑,墙角摆着两盆早已枯死过去却尚未来得及扔掉的植物。
她问我要喝些什么,我说不用,但她还是捣腾出两杯速溶咖啡,颤颤巍巍地端出来。
她租的屋子里没有厨房,只在过道里搭了个电磁炉,也是很久都没有用过的样子。
我们实在是太不相熟,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讨论了一会儿天气,这些日子已经非常冷,护城河结了冰,云层后面像是孕育着一场很大的雪,却始终没有落下。
我有些无聊地用小勺捣着杯子里的咖啡,不知道为什么而坐立不安。
她则自顾自地说些其他人的事情,可能是那天饭桌上的人,说他们的工作、他们的感情状况,好像我也是他们的熟人似的。
然后她从纸板箱里翻出影碟机来,又费很大的劲儿找遥控器和视频线,她打开一个纸板箱,刨底翻一通,扔到一边,又打开另一个。
她完全不像是一个有耐心对付这些琐事的人,但此刻却付出极大的耐心。
我几次想劝她停下来,我自己可以再去配一个,或者其实我平日里根本不看影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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