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待在车里,开车的时候我在后面睡觉,等到我爸爸找到地方停下来开始卖东西,我就在他旁边写作业。”
他说。
“听起来不错。”
我随口应着。
“后来满十六岁可以打工了,干过各种事情。
在中餐馆里做叉烧、快递员、汽车修理工,隔几个月就会换一个工作。”
他说着,又向我仔细说起他打工岁月里欢乐与心酸并存的各种小事。
他把他朋友们的名字都挂在嘴边,好像我本来就应该认识他们似的。
我听得有些认真,这仿佛给了他鼓励,他为了调动起我们之间谈话更积极的互动性,主动跟我说起一部他与我表妹正在看的韩国连续剧。
“那连续剧里有一个女主人公长得和你很像。
都是那种齐头帘的女孩。”
他说。
“哦。”
我很久都没有看过连续剧了,我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听说你以前曾经在杂志社做过,平时会遇见很多明星吧。”
他问。
“有一些,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我说。
“那你见过……么?”
他问,但是一阵吹风机的隆隆声打断他的话。
“谁?”
我问他。
他又重复了一遍,我有些茫然地望着他。
我们俩突然沉默了一会儿,这个话题一旦被打断,我们仿佛不知道该从哪里再捡回来。
于是我们都往我表妹的方向看去,发型师正很有耐心地为她做着发卷,一个接着一个,看起来无穷无尽。
吹风机的声音非常单调,时间好像怎么也过不完了。
于是我心里对于日常生活的恐慌又都回来了,这感觉反而令我稍微好受些,我索性在那些购物袋堆起来的小山后面,摊开手脚,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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