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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斯达冷哼一声,“千年以后之事谁敢妄自揣测?”
“颜公子可听得懂流芳这首诗说的是什么呢?”
她笑笑,眸中流光暗转。
颜斯达说道:
“在下蒙昧,甚是不解。”
“我来猜猜看。
流芳这诗,讲的是女儿家的心事吧?!”
杨懿君说道。
流芳笑而颔首,“懿君冰雪聪明,生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
“莲高洁而自守,物之本性如此,安于僻静一隅独自荣枯,有如重门深锁中的女子,一腔心事无人能懂。
世人皆谓莲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然而谁人又知晓莲重瓣之下深锁的寂寞?沉静如水,总与人保持着距离,可是又渴望了解与被了解……不知诸位赏荷多年,是否有此感悟?各位刚才所作之诗用词精准意境优美,但在流芳看来,却是不近人心性的。”
一时之间,在座众人竟然一同沉默着,连颜斯达好像也在想着什么一般,忽然方维文拍掌起立,赞赏地看着流芳说:
“本以为六小姐不谙文学之道,但是现在听来有如醍醐灌顶,维文受教了。
文学之道贵乎文以载道文以寄情,光是追求形式难免本末倒置了。”
在方维文的首肯之下,其余众人也都点头称道。
“原来流芳所说的莲的心事,指的就是女儿家的心事,真真是妙绝!”
杨懿君抚掌而笑,说:“那最后几句,又是什么意思呢?”
“错过了,”
流芳迎上杨懿君的视线,“因为等待,因为距离,终是与相知之人错过了。”
“错过了,”
容遇淡淡地开口,说:“必是因前面还有更美的风景。”
流芳一怔,他说的是另有所指吗?
“从前有人想在麦田里找到最大的一棵麦穗,但是地里到处都是大麦穗,哪一个才是最大的呢?他埋头向前走。
看看这一株,摇了摇头;看看那一株,又摇了摇头。
他总以为最大的麦穗还在前面等着他。
虽然他也试着摘了几穗,但并不满意,便随手扔掉了。
他总以为机会还很多,完全没有必要过早地定夺。
很快,这片麦田他便走到头了。”
“这块麦地里肯定有一穗是最大的,但他未必能碰见它;即使碰见了,也未必能作出准确的判断。
因此最大的一穗就是他刚刚摘下的。”
流芳看着容遇,黑如点玉的眸子流露着一丝惋惜,说:
“表哥,你确信你真能找到世间最美的风景么?流芳只怕,你扔掉的那棵麦穗,恰恰就是最大的一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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