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几个大药罐在沸腾着,不断蒸腾出那股医生的职业味道。
他时不时往嘴里叼一根尝尝味道,一杆小秤在他手中比使剑还要得心应手,每抓一把药分量总是分毫不差,他将袖子挽得高高的,将下摆过长的衣衫反插在腰带间,长发被一根发带拢在身后,整个人看上去忙碌而专心致志,让人不忍心打扰。
直到他配完药方,试完药,他才停顿下来。
恍然道:“加菲?你怎么来了?”
加菲将盒子递给了他,道:“门柱让我给你当人肉靶子。”
薛笑一愣,没反应过来,他接过盒子一瞧,才突然笑了起来,道:“你们门柱真是幽默。”
加菲翻翻眼,她可一点也不觉得这是幽默。
加菲就着满桌子草药,拿起一只看起来像水果的果子一口咬去,不酸、不涩、不苦,味道非常奇怪。
薛笑道:“你可真刁,一下子就把我的罗汉果给咬了!”
两人相视而笑,像是多年相识的老友,一点都不生分。
“你不会真把我当靶子射吧?”
加菲一边咬着,一边忐忑地询问。
“我若把你当靶子,应嬷嬷一定会把我当靶子的。”
加菲咯咯地笑了起来。
“应嬷嬷,还差点让你成为我的女朋友呢!”
“啥!”
加菲差点没噎死,“那……那你答应了没?”
“你是希望我答应还是不答应?”
薛笑说的语态是那么自然,完全不是捉弄或者玩笑的姿态,那是一种泰然的人生态度。
“当然别答应了!
不过就算你答应,我还不答应呢!”
加菲心里有点骄傲了起来。
薛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加菲的脑袋,他想起了应嬷嬷的毛遂自荐:郝加菲,女,20岁,未婚。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绝代佳人也。
看着眼前这位郝加菲,确实有些……不对版……
他拿出一个红色的香囊递给加菲道:“喏,这是应嬷嬷托我给你调制的辟邪香,是由桃花、常春藤、月桂、金雀、银莲花、接骨木等数十味草药制成,据说这种香味可以让不干净的东西远离你。”
加菲如获至宝得将香囊戴在了身上,自从咒袋散落后,她总觉得少了什么,不太踏实,如今她终于又找回了那种安全感了。
正当她得意忘形之际,一道寒气逼人的亮光向加菲穿刺而来,耀眼纤细,快速,让人无可躲避,她能感受到那灵气逼人的袭击,却根本无法躲闪,她就眼阵阵看着那道亮光穿破了衣领,背后红木柱上发出一声轻微的:“笃”
声。
她一愣,回头看那木柱上钉着的银针,才恍然地瞧着薛笑,那眼神天真又费解,她睁大那原本就不是太大的眼睛,仿佛在说:你要偷袭我咋不提前说声?
薛笑站在他的草堂中央,将针盒子放在了正中的八仙桌上,他的手在空气中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道在牵引着方才那疾驰如电的针,针颤动了一翻,竟然长眼睛一般又乖乖回到了薛笑的手上。
他的表情仿佛一把手术刀一般,一个平淡而宁静的人顷刻间看着有点让人感觉冰凉,就好像一把冰凉的剪子一瞬间贴近你温暖的肌肤,让人不禁一个哆嗦,他用外科医生那样严谨的表情看着加菲道:“看来你的条件反射不够快,你能感应到我的针,但是你却根本躲闪不了,我射的是你的衣领,若是你的颈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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