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呢?”
“现在?现在我觉得当个长信侯也不错,就不再想要掳拐宣阳王妃,或是男宠庆庭了。”
他望着我,带笑的眼眸明澈如水,一如他的心,那样坦荡荡的入了我的眼。
“我再爱你,也无法做到像他那样;就算没有了他,你也不会像待他那样待我,我现在才想明白了这个道理,是不是很可笑?”
我摇摇头,他放开了我的手,策马便向着前方的定坤门驰去。
在每个人的故事里,自己永远都是主角,和你演对手戏与你并肩而立的人不是我,承中,如此而已。
所以,错过了,又有什么可惜的呢?你终会找到那个人,只要你想,只要你愿,那个人或许就在咫尺之间。
定坤门前方,有一人一马静默而立,行云一身米色长衫外罩暗纹披风,银白长发隐藏在披风帽子里。
只见我马前的马童一看见他,马上放下缰绳朝他扑去,一边叫道:“王兄,你来了!
遥儿好想你!”
原来一直垂着头看不见眉眼的马童就是慕遥。
我下了马向拥抱在一起的两人走去,行云放开慕遥,看了看我,随即又对司马承中抱拳道:“长信侯此次相助,慕珏铭记在心。
现在两军交战,你我为敌,待日后慕珏定当还长信侯这个情。”
“不必了。”
司马承中冷冰冰地说,“本侯此番举动已有叛国之嫌,若非晴儿所愿,本侯绝不会这样做。
下一次也许是在沙场中血刃相见,摄政王还是不要记住这个情比较好。”
说罢他转身就走到白马旁,“定坤门虽然是本侯的人在把守,但是料不定情况会有何变化,摄政王还是从速离去。”
行云深深看了我一眼,转身抱过慕遥把他放上了马。
他刚想上马,可是动作又缓了下来,他走过我身前,我微笑着看着他,他轻声说:“我走了。”
“好,今后多保重。”
行云,这一次,你不再不辞而别了。
他眼里似有波涛汹涌杳远深邃,他似是在想着什么,却又一直看着我欲言又止,“蜻蜓儿——”
“什么事?”
“你,爱过我吗?”
原来,他犹豫着问出口的话就是这一句。
我怔了怔,随即淡淡然地笑了笑,说:“你忘了吗?十四岁那年,在埋下的陶罐里,我许过愿的。”
与君携手,岁岁年年。
爱过的……怎么会没有爱过呢?没有爱,就没有期待,再年少轻狂的梦也曾经真真切切地存在过,不过是随着过往的岁月化为风霜镂刻在我们脸上,一时半刻之间似乎无迹可寻罢了。
他也淡淡地笑了,带着一丝沧桑和了然。
六月的暖风吹落了披风的帽子,他那头只用发带随意束着的银发还是刺痛了我的眼,他的目光徘徊在我的眉目脸庞,仿佛要记住些什么;俯下头在我眉心啄下一吻,沉声说:“蜻蜓儿,你要幸福;如果你不幸福,这一生我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说罢,他毅然转身走到慕遥身边上了马,一夹马肚,骏马撒开四蹄疾驰离去,转瞬间于飞扬的尘土中没去了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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