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裴十立时闪身出现,恭敬地递上了一杯清茶,“衣衫和洗衣水都已备好,请爷沐浴。”
“好。”
裴煜疲惫地闭了闭眼,“爷爷呢?”
每日一早,他都会携同爷爷一起进宫,今日里,却是已过了时辰。
裴十低头退后两步,恭声道,“老爷已经来过了,说是他会和皇上帮爷请病,让爷好生休息一天。”
“请病?”
裴煜扶住额头皱了皱眉,冷声道,“爷没病。”
裴十瑟缩了一下,垂首恭立。
“你这样子,还叫没病?”
香风盈动间,却是裴夫人拎着食盒走了进来。
美眸自上而下将裴煜扫视了一遍,对上他有些抵触的眼光,婉转轻笑,“怎么,你还在怪娘亲?”
不过是将他扔进水里而已,儿子,没那么小气罢?
裴煜转过头,垂眸掩去暗沉的目光,淡淡道,“没有。”
裴夫人凝着他眼底的血丝,略显苍白的面容,轻轻地叹了口气,“煜儿,娘不该对你下药,这步棋,娘也许错了。”
这儿子,将自己折腾成这样,竟然还在别扭。
“可是,你却不该伤了瑶儿的心。”
“我伤她的心?”
裴煜冷哼一声,转头偏开目光,“她还有心吗?她心里有我吗?”
裴夫人不语,沉默一会,问,“娘问你,对你而言,宫里的皇上重要还是瑶儿重要?”
“臣自当以君为重。”
裴煜犹豫了一下,回答却是十分肯定。
可是,这与瑶儿何关?
“那么,你可知道,瑶儿昨晚抚了一夜的琴,指尖都已红肿?”
裴煜怔住,却是垂头沉默。
她,抚了一夜的琴?为何没人告诉他?
“你又可知道,她为了等你的有空,一而再,再而三的延后了去给秋萍上坟之期?”
裴夫人深深看他一眼,“你曾答应她的事情,可有放在心上过?君逸来过几次,问她何时动身,她都以借口推辞,却是为何?难道不是在等你?”
“那她为何不来问我?我自当抽空陪她去。”
裴煜抿了抿唇,听到那句君逸来过几次,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冒火。
裴夫人抿了口茶,又道,“你当她不懂事,不体贴之人?我也曾暗示她可以来问你,可她却说,宫中之事,关系你仕途,男人自当以国事为重。
而你早出晚归,已是十分辛苦,她的事情,不能平添了你的困扰。
她不会,也不想做任何让你为难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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