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之涂上口红,亲吻他的肩膀,留下一个又一个口红印。
她说她只承认眼前的他,其余的是一种亵渎。
眠之想起了一点噩梦。
“我在被玩弄呢,”
她笑,“好讨厌那些目光,阿铭,想杀了他们。”
她亲吻着他的颈项:“我们会活下来,活下来的会是我们。”
“你的身上都是我的印迹,我会记得的,不会弄错。”
眠之亲吻他的耳垂,“你身上都是我的血,我会认清这个气息。”
她喝了点酒,有些醉了,把口红的红当?成了血液的红。
“红色,滔天的红色,滚滚而来。”
眠之倒下,倒在车椅上,她宣告,她醉了。
聂魏铭将车停在一旁,解开安全?带,他去?拥抱她,亲吻她。
眠之说他把她的口红都吃干净了。
吃干抹净,抹得他寡淡的唇色都艳得颓.靡了。
“好艳,”
眠之抚摸他的唇,“阿铭,吻吻我。”
两人?相拥到骨子里?,眠之仍觉不够,她的心破了好大好大一个洞,要整个天地去?填满。
啃噬的欲望,她成了饕鬄,她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烂在土地里?。
等?着聂魏铭喂饱她,喂饱她的尸骨,喂饱她冰凉的骷髅,她的头发不会腐烂,像一抔野草,钻到泥土之上,烧光。
眠之继续喝酒,她说她要醉死在梦境里?。
天是粉红色的,地是白色的,整个世界混乱不堪,眠之说:“阿铭,只有你跟我是存在的。
其余的一切。
“其余的一切都是雾,浓雾弥漫,我看不清。”
她抚摸着车窗,窗玻璃的雾凝成露珠,一滴又一滴滑落,像美人?鱼的泪。
她看到车窗外雾气笼罩的一切,朦胧的青山灰,模糊的桥梁白,来来去?去?的人?影像一个又一个投胎的恶鬼。
这是地狱而非人?间,他们穿过了生死黄泉,当?太阳红滴滴地升起,泛滥的红光淹没?一切,雾气消散在手边。
聂魏铭覆上眠之的手,十?指交握,他攥得很紧,眠之却叫他更用力一些,这时候的微疼是一种末路的欢愉,更多更多更痛快。
傍晚的时候,一整个黄昏坍塌了下来,砸在眠之身上,睡着的眠之缓缓睁开眼,大片大片的赤霞里?,她问聂魏铭有没?有抵达世界的末端。
聂魏铭伸出?手掌,眠之递了上去?,他带着她走到黄昏里?。
“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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