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呢,确实还是不说为好。
这些话一说,邵良宸不觉又多爱了她一重,忍不住凑过去在她脸上耳畔亲了亲,含混道:“菁菁,你真好,我真爱死你了。”
何菁都快睡着了又被他亲醒,迷迷糊糊地推着他道:“你该剃须了,胡子茬扎死我了。”
哪儿有?邵良宸摸了摸下巴,明明还挺光滑的。
话说,这具身子天生就是别人眼中的兔儿爷,从来胡须都不茂盛,还不及前世……
蓦地心头一动,前世她想拒绝他去亲她的时候,不就时常会说“你该刮胡子了”
么?
方才释然的心境不觉又添了一抹纠结,邵良宸真有些迷惑了,她潜意识里似乎仍对前世那个他念念不忘,这究竟该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到底是揭过重来好,还是旧事重提更好呢……
“你说他俩这会儿做什么呢?”
自从昨日午后确认计策“成功”
之后,朱奕岚已经不知第多少回问起纹儿这个问题,每一次问起,她都是满面憧憬,似乎已然亲眼看见何菁夫妻反目,看见姐夫对娶了姐姐悔不当初,痛心疾首,恨不得立时与之离异,换上一个待他更真心的妻子……
可惜纹儿这一回对她的附和却没有从前那般积极,总是听她憧憬完了就说句“大约是吧”
、“想是如此”
来敷衍以对,很令朱奕岚扫兴。
她近身使唤的丫鬟和妈妈共有六人,但闲来无事的时候,朱奕岚往往只留纹儿一个在跟前,余人都退去榧园的正房之外待命。
是以,当榧园整个儿被荣熙郡主派来的下人控制住,除纹儿之外的下人都被带出去问话的当口,屋里的朱奕岚与纹儿竟浑然不觉,仍在就姐姐姐夫的婚变话题闲聊着。
“姐夫会娶她,还不是看中她的身份?真要比身份,她又如何比得上我?她娘不过是个戏子,生她还是在府外,也就是父亲情愿给她这个体面,不然的话,你说说,一个去到京城生下的野孩子,怎能证明是我们安化王府的骨血?说出去都要惹外人笑话的!”
朱奕岚正歪在次间的美人榻上说得兴致勃勃,忽听门帘之外传来一声冷笑:“这事儿惹不惹人笑话我不知道,只知道,做妹子的算计姐姐的男人,还算计得如此无遮无拦,说出去铁定是要惹人笑话的!”
朱奕岚一跃而起,又惊又怒地喝道:“是谁?”
其实她已经听出来了,那声音是原来担任府里后宅管事的成嬷嬷,因从前是王妃的心腹,自郑侧妃掌权之后便将其撸了差事分去打杂,这一回荣熙郡主管家又重新提了她出来理事,只是朱奕岚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样一个奴才胆敢对自己说出这种话。
有小丫鬟挑起帘子,成嬷嬷挺胸抬头地进了门来,微微福了一礼:“见过三小姐,是奴婢奉了郡主娘娘之命过来传话儿,听说三小姐里通外男,设计叫二小姐被外男撞见,郡主娘娘与王爷一块儿下了令,叫您从今儿个起在榧园闭门思过一个月,不得出门。”
朱奕岚已听呆了,不知该对这消息作何反应,她横行无忌地长了十五年,受过最重的责罚也才是一顿训斥,当年王妃在世时都没人敢于管她,怎地今日为这点“小事”
,父亲竟会要她禁足,还是一个月之久?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三小姐多看看书,写写字,抄抄经文,很快也就过去了。”
成嬷嬷一点也不掩饰幸灾乐祸,说完目光朝一旁的纹儿瞥过去,朝身后的几个婆子吩咐:“将这丫头绑了带走!”
榧园正屋里顿时一片尖利的哭喊声……
因事前何菁已对荣熙郡主说了绘儿对她招供的事,并代其向荣熙郡主求情,这一次绘儿一家人都被安然摘了出来,绘儿还被分到桃园当值,被一众榧园的下人羡慕不已。
纹儿为了不叫自己一家人受累,以为将差事都推到别人身上便可过关,这点子手段轻易便被查了个清楚。
自来主子犯错,头号狗腿的下场都好不了,这一回朱奕岚跟前一等受宠的大丫鬟纹儿是难辞其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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